沈輕雲突然停下了。

「秦總，您，想繼續嗎？」

沈輕雲伸手掰著秦斯年的下巴，他嘴上用著尊稱「您」，可是手下的力道卻一點都不客氣，快要把秦斯年給掰碎了。

秦斯年甩頭，下意識掙脫開了沈輕雲的束縛，可從他眼中的淚水，能夠看出秦斯年尚且有些恍惚。

秦斯年微微彎下腰，他捂著嘴咳嗽，他本來想要蹲下來，卻突然站起來，差點撞到沈輕雲的頭。

「秦總，您想謀殺我啊。」沈輕雲很想說這句俏皮話，可他忍住了，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不想再強顏歡笑了。

沈輕雲說出口的話一下子就變了性質，他扯出一個跟哭似的笑容：

「秦斯年，你需要我的時候，招招手就讓我過來，怎麼，您以為有了個鬼都不是的合同，我就什麼都聽你的嗎？

「秦總我的全身上下對於您來說，就只有這兒是可取之處嗎？」

沈輕雲放開了秦斯年，他不想再唱獨角戲了。

沈輕雲話音剛落，秦斯年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他往前走了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他想抓住沈輕雲，可是卻沒有抓住----

身上那些本來準備給沈輕雲的驚喜讓他行動不便。

想到身上這些，再看看沈輕雲，秦斯年只覺得諷刺無比，就好像被抽了一巴掌一樣，臉火辣辣地疼。

沈輕雲走了，他終於甩了秦斯年一次。

可偏偏，沈輕雲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情緒。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沈輕雲還沒帶傘。

不過，這次是真的不會有人再給他送傘了。

沈輕雲看了看手裡的西裝----

本來是買給秦斯年的。

算了，也用不著了，他不穿西裝。

沈輕雲把西裝披在頭上，衝進了雨里。

*

「走了？那個是沈輕雲嗎？他走了？還沒有帶上秦總？」在不遠處潛伏著的助理放下瞭望遠鏡，對旁邊的保鏢說道。

保鏢搖了搖頭，回答道：「秦總也沒發指令。」

「完了完了，又完了。」助理無奈地說道，「鐵定是又鬧掰了。」

「要不要直接把沈輕雲押回去送去給秦總算了。」司機出主意道。

「什麼鬼主意。」助理道，「秦總沒有下命令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那......那秦總不會在裡面出事了吧？」保鏢腦子裡一心想著秦總的安全問題，「你們確定這個沈輕雲真的可靠？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

「等等，暫時等一段時間。」助理的臉色有些難看----

現在闖進去，秦總說不準還在收拾殘局呢，豈不是找罵。

......

秦斯年確實在收拾殘局。

水從花灑中噴灑落在身上，秦斯年把身上可笑的東西一一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