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兒時玩伴待她用情再深,她也沒辦法回應這份深情。
還未見到兒時玩伴,心裡的負疚感便越發加重。
再看李遇,她的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堵得她喘氣都難受。
下午。
安安和李遇一同去往機場。
孩子們走了,喬蕎和老爺子在自家的高爾夫打球。
老爺子雖是滿頭銀髮,卻身姿矯健,動作敏捷。
喬蕎看著老爺子揮動球桿,杆杆進洞,那姿勢比商陸還要帥氣。
想起當年,商陸騙她說,他以前上大學時勤工儉學,在高爾夫球場當球童,賺取每小時三百塊的兼職費。還用他精湛的球技,幫她贏得了一批大訂單。
哪裡又是他球技精湛,分明是他動用了他鵬城首富的身份。
那時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
轉眼,孩子們都大了。
慶幸的是,老爺子經此劫難,身體越來越好。
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喬蕎把老爺子的水杯遞過去,順帶擰開瓶蓋,「爸,聽說經歷過死亡的人,都會看到地獄的大門,真的假的?爸,你看到了嗎?」
「我真的只是睡了一覺,醒來便發現你們在給我辦喪事。」商仲伯堅持聲稱,「哪有什麼地獄,那都是傳說。」
「可是你死而復生,真的很神奇。爸,你不是說你做了一個夢嗎,到底夢見了什麼?」喬蕎就是一隻好奇的貓。
老爺子咕嚕咕嚕,喝了半杯水,擰緊瓶蓋,看著喬蕎,不說話。
那個夢,確實給了他一些預示。
但夢裡的事情,他只能告訴安安。
時機到了,他自會跟安安說。
旁人都沒有緣分知道他的夢境。
「真就是一個普通的夢。」老爺子握著球桿起身,「繼續打球。」
機場路。
李遇開著車。
安安依舊未坐在駕駛室,而是遠遠地坐在後排座,特意拉開了他與李遇之間的距離。
兩人一路無言。
安安心情是煩亂不堪的,借著手中的一本《傷寒雜病論》,以此讓自己平息心緒。
開始怎麼也看不進去。
後來調整情緒後,便進入到了中醫的世界,完全沒有再把李遇當作是一回事。
開車的李遇,時不時地從車內的後視鏡,看一看垂頭醫書的安安。
見她寫寫畫畫,看得認真,似乎當他是空氣一樣地存在著,他開著車子的心神都有些恍惚。
越是恍惚,越是頻繁地朝車內後視鏡張望著。
那張曾經只會對著他微笑的臉,如今看著滿是疏離陌生。
車內的空氣,一點點地變得窒息。
李遇特意將車窗開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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