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頭不回家。

「媽媽，你都生了我，應該不需要我跟你解釋吧？睡覺呢，掛了。」

手機里傳來嘟嘟嘟聲。

萬夢婕氣得將手機砸了出去。

「大半夜你在這兒發什麼脾氣呢？」

秦義彬的聲音從臥室里傳來，萬夢婕此時像個被點燃的炮仗，尤其是想到這些年為了丈夫，導致她跟親生女兒的感情這麼淺。

她再也忍不住怒氣。

萬夢婕大步走進臥室。

「你問我發什麼脾氣？你女兒凌晨還不回家，你這個做爸爸的從來就沒擔心過嗎？」

秦義彬只覺得妻子莫名其妙：「你是她媽，這些事不應該是你管嗎？」

「我工作一天，已經很累了。」

萬夢婕震驚萬分，她仰頭看著丈夫。

看著那張她愛了二十多年的臉。

為了他。

她做的還不夠多嗎？

在他心裡是不是從來沒把她生的女兒當成他的女兒？

「你到底有把梔梔當成是你親生的嗎？她長這麼大，你從來沒關心她任何事，每次你都只讓我別偏心。」

「我沒偏心，但你呢？你就能偏心嗎？」

秦義彬收回視線淡淡道：「孩子是你要生的。」

萬夢婕身體僵住。

當初懷女兒是意外。

那是在祁蕙蘭過世半年後，她那天帶婉芝出去玩，送婉芝回去時撞見正看著起祁蕙蘭照片緬懷的秦義彬。

婉芝讓她留下來吃飯，她自然沒拒絕。

那天她跟秦義彬都喝了不少酒。

就是那一次有的女兒。

秦義彬說可以跟她結婚，但是希望她結婚後好好照顧婉芝，不要把孩子生下來，他不希望婉芝以後會在家裡有外人的感覺。

她那時捨不得跟秦義彬的孩子，跟秦義彬保證會好好對婉芝。

秦義彬最終還是答應了她生下女兒。

女兒生下後，她怕丈夫說她偏待，所以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婉芝身上。

可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是她唯一的女兒。

丈夫卻這般不放在眼裡。

-

「怎麼了？」

溫鶴昇睡眼惺忪地將秦梔再次拉進懷裡，臉埋進她的胸口，聲音中帶著未醒的黏糊。

「我媽讓我回家。」

「阿姨出什麼事了嗎？」溫鶴昇抬起頭。

秦梔抿了抿唇：「可能是我爸應酬還沒回，她閒的無事象徵性給我打個電話。」

畢竟她答應了回家又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