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拂她額頭，仿佛要掃去那憂愁。

「不必跟我道謝。但如果你現在冷靜下來了，就該聽我說幾句。」

「你想說什麼？」

魏玠曲著手指，拭去她眼角那些濕潤。

他循循善誘道。

「眼下你正是沉不住氣的時候，與人對陣時容易犯糊塗。

「距天亮還有兩三個時辰，先歇會兒，等準備好了，明早再入宮。」

他真心為她著想，說的也都不無道理。

昭華思忖了片刻，最終還是接受他的提議。

……

次日。

皇宮內。

文武百官散朝後，昭華單獨見到宣仁帝。

後者看她臉色憔悴，失了魂一般，頗為愕然。

「皇兒，你這是怎麼了？」

「綠蘭失蹤了……父皇，兒臣求您，找找她……」昭華那哭腔引人心疼。

加上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也很難令人生疑。

宣仁帝見她都急哭了，立即向她保證。

「此等小事，慌什麼。父皇定會幫你找到那婢女！

「皇城雖然大，但各處都有專人把守，尋人告示一貼，必然很快能找著！」

他如此信誓旦旦，昭華卻難掩慌張。

「不，宮外找不到的！

「兒臣昨兒找了一晚上，一直沒找到，兒臣還向魏相求助，他也派人幫兒臣找了……

「父皇，有人看見綠蘭被抓了，是，是宮裡的人抓走她……」

宣仁帝大驚。

「這怎麼可能！她一個婢女，宮中誰人會抓她？」

昭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咬定那目擊者的證詞，求宣仁帝。

「父皇，那人的話並非空穴來風。眼下找不到綠蘭，哪怕只有一絲希望，兒臣也要試一試。

「兒臣懇求父皇，派人搜查……」

宣仁帝感到為難。

「皇兒，你先別著急，此等做法，怕是不妥。」

為了一個婢女，這樣大張旗鼓，屆時不管找沒找著，都是一樁醜聞。

昭華知曉他的顧慮，故作著急地哭道。

「父皇，兒臣怎能不急？您難道就不擔心嗎？

「兒臣迫切地想找到綠蘭，既是真心待她，怕她有個什麼不測，也是怕她暴露我們的秘密啊！

「她知道我們這麼多秘密，還知道昌平是如何死的……」

聽到這兒，宣仁帝的表情迅速有變化了。

原本他還只當是普通的婢女失蹤，眼下才遲鈍地反應過來，這關乎皇室聲譽，關乎他這個帝王的威嚴。

「找！現在就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