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不可嗎！

「一心一意地待在我身邊，就這樣難嗎？

「昭華，你就真的一點不喜歡我麼！

「九皇子能給你什麼？他憑什麼和太子相爭？你忠心於他，根本不會有好下場！我在救你，你為何還是執迷不悟！

「若早知你這樣不惜命，我就該親手弄死你，也好過看你為了別人賣命！落得這麼個下場！九皇子根本不在意你，只有我！只有我還在想法子保你！」

他雙眸中燃著怒火，叫人心驚。

可怒火之下，是遠勝於寒冬的枯寂，雜糅著對春日的期盼。

只盼著她能醒悟，不要再為任何人去死。

相比之下，昭華格外平靜。

她依舊緊握著那杯毒酒，仿佛馬上就能解脫一樣。

她指責魏玠。

「你又有多在意我？

「看似在幫我，可事實上，不就是你把我逼到這個份上的嗎？

「你若真的在意，在我被關在這兒的第一天，你就會來看我。

「可你沒有。你選擇在這最後一天，自以為是神兵天降，想要我把你當成唯一的拯救，想要我跪伏在你腳前，感謝你相救，然後你就贏了。

「魏玠，玩心計，你太在行了。

「可真正愛一個人，容不得這些雜質。

「執迷不悟的一直是你啊……」

不得不說，她到現在都是清醒的。

手一松，那杯毒酒就倒了。

魏玠一時不解，隨後便聽她說：「想我死，大可不用這樣麻煩。」

她的臉色異常蒼白。

剎那間，魏玠猛然意識到什麼。

可為時已晚……

「是什麼！你吃過什麼！」他把她的脈，果然與他猜想的一樣。

她不喝毒酒，是因為早就服毒了！

隨即他捏住昭華的下頜，試圖將那東西催逼出來。

可是，那藥效甚快。

鮮血從昭華的嘴角滲出。

她因為痛苦而抽動了幾下，魏玠完全慌得不知所以。

他抱住昭華，要給她逼毒。

但不管他動用多少內力，她都吐血不止。

最終，她虛弱地倒在他懷裡，笑得格外好看。

「你不是說……我是九皇子的人嗎，那……你，應該知道，任務失敗的下屬，通常……通常是什麼下場……

「不過你還是錯了……我的主子，真的不是九皇子……」

魏玠因她所做的傻事而暴怒。

「為什麼！」他雙目氤氳了赤色，光華盡都湮滅了。

昭華的氣息越來越弱，聲音斷斷續續。

「魏玠，知道嗎，其實我在等你，我知道……你會幫我收屍……把我，把我埋在城西那山上吧……我喜歡，喜歡那兒，還有，幫我……保住侯府……我死而無憾了。忘了我，你會遇到更適合你的女子……」

血染紅魏玠的視線。

他從憤怒變為無措與後悔，還有那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