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別再哭了就好,只要抹去淚水露出笑顏就好。
冰涼的雨絲飄到他的眼中,諸伏景光下意識地閉上眼,有點刺激,也讓他忽然清醒過來。
這裡是英國倫敦,怎麼會有人在哭,就算是傳說中的雨女也很難跨越大洋從日本來到此吧。
雨女哪兒有這麼大的本事。諸伏景光失笑,嘲弄地搖搖頭,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傻。
選擇充耳不聞,可哭聲卻越來越明晰,和雨聲連在一起變成衝擊諸伏景光耳膜的一場悲慘樂曲,讓他的心不自覺地揪起。
聽著聽著,他卻品出一點微妙的感覺來。
「貝貝?」他下意識地就開了口。
哭聲一頓,隨後是一道支離破碎的哭聲:「爸爸」
避雨的男人衝進了雨幕里,任由細密的雨絲沾濕他的頭髮面頰,那被保護的極好的裝有狙擊槍的琴箱很快也變成濕漉漉的模樣。但諸伏景光此時卻沒有心思去注意了,他在雨中四處張望,想要找出貝莉究竟在哪裡。
無果,還是無果。
他沖在馬路中央,黑髮緊貼在他的頭上,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來往的車流默契地繞開這個站在車道中間的人,像是看遍了這些遭受了壓力而做出行為藝術的「瘋子」,甚至還有人搖下車窗對他吹口哨。
「嘿你應該把衣服也脫下來再在身體上用顏料寫上'滾吧這該死的世界'。」
諸伏景光眨眨眼,沒有理會。他靜默地站了一會兒,仿佛從嗡鳴的喇叭和司機的叫喊中找回了逃逸的理性,重新回到了咖啡店的屋檐下。
貝貝?
諸伏景光又叫了一聲,在腦海里。
聲音是從他腦海中傳來的,很細微很細微,不注意聽就會從各色紛雜的信息中溜走,和雨聲融為一體,被淹沒在車流行駛划過積水的噪聲中。
「景、景……」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他們之間仿佛存在著什麼信號屏蔽器一樣,讓他們互相都無法聽個真切。
但諸伏景光還是從這仿佛黑白雪花電視一樣模糊的呼喚中汲取到了一絲久違的暖意,從心裡湧上的情緒驅逐了潮濕衣物貼在皮膚上的濕冷感覺。
你瞧啊,這孩子竟然還能聽出他的聲音,居然還願意叫他的名字,居然還願意和他交流。
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貝貝別哭。
告訴爸爸,怎麼了?
我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嗎?
他在心裡一遍遍重複這幾句問話,希望貝莉能夠從他的話中感受到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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