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模樣，司聽瑜垂落在身側的手蜷縮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她笑了笑，面上沒有絲毫溫度，啟唇解釋道。

「有占有欲這件事情本沒錯，但是陸祈川，你本末倒置了，你讓占有欲凌駕於喜歡之上，這樣的感情就完全變了質。」

「那我以後改？我會改好的！」他想有個以後。

「沒有那麼容易的，陸祈川，我對你也有占有欲，就像當初，張薇薇接近你之後，我很生氣，因為你是我的男朋友，她沒有資格對你動手動腳。

但是我並沒有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在你身上，因為我很清楚，你是無辜的，你是受害者，我需要做的不是大吵大鬧來尋求安全感，而是安慰你，讓你早日走出那個陰影。

我把你當成了平等的另一半去對待，我尊重你，而不是把你當成一件不能被別人染指的物件，我們只是建立了戀愛關係，不是互相簽了賣身契，你不能剝奪我合理的自由和空間。」

「我明白了，司聽瑜，我以後會乖的，我給你留出足夠的空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好不好？」

「機會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你現在的表現，讓我很難有信心去維繫這段感情，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

「分手」二字一說出口，男人臉上血色盡失，那一瞬間，整個人像是墜入萬丈深淵，眸底的光芒像是被無盡的悲涼湮滅了，心也涼得徹底，獨占欲在心中反覆翻攪，擾得他腦中的神經越繃越緊。

「不，不能這樣，司聽瑜，你說過的，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不同意分手，我們就永遠不能分開！」

如此拙劣又幼稚的理由，是陸祈川現在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司聽瑜想說些什麼，嘴唇蠕動了兩下，最終只是闔了闔眼，長長呼出一口氣，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沉默就是她最好的回答。

現在的陸祈川，就跟她初見時一樣，脆弱又可憐。

但是她已經心軟過很多次，也妥協了很多次了。

這次，她想抽身離開了。

「不分手，求求你，好嗎？」

女孩兒依舊笑著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而後，眼眸深處還是不自主地湧上了些許濕意，她連忙抬手去擦，這才沒有讓眼淚浸透她的面頰。

「陸祈川，還是分開吧，不管未來如何，當下的我們確實不適合再……一起並肩同行了。」

「你再考慮考慮我，可以嗎？司聽瑜，求求你了，你聽從自己的內心，不要輕易放棄這段感情、放棄我，好不好？」

「我現在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分手也是經過我的深思熟慮後，才做出的決定，我很理智，也很清醒。」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絕，陸祈川已經沒了再開口的勇氣，他只能木然地盯著女人的臉龐看，目光繾綣又深情。

他不知道從哪一步開始，就把司聽瑜越推越遠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渴望的是長長久久、堅不可摧的穩定關係，而不是現在的曇花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