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點了點頭。

這個計劃是來之前討論過的，怎麼算毀了流雲山，他們也不確定，只能一個辦法一個辦法地試。

當然，直接將整座山分崩離析大概是行的，但風澹淵的「滄海錄」沒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崑崙鉞和重明弓歷經多年，殘留的上古神力也有限。

風澹淵施展「滄海錄」，南溟用輕功，兩人朝龍首處飛掠而去。

寒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一炷香之後，兩人已抵達了流雲山。

風澹淵知道南溟死鴨子嘴硬，便也不問了，逕自放慢了速度。

南溟覺察到了，不由看了風澹淵一眼。

又行了一段時間，兩人的速度都慢了下來，倒不是累的，而是察覺到了異樣。

「這裡越走越冷。」南溟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來了。」風澹淵微勾起唇角，桃花眼驟露殺意。

微微一頓，他問：「你跟雲溪相識多年，那如果你是雲溪，會在此處布希麼殺手鐧？」

南溟在來的路上，便在想這個問題，便回道：「雲溪一貫的行事風格，要麼不動手，要麼一招致命。」

風澹淵點頷首：「為避免夜長夢多，倒的確該如此。」

南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雲溪現在對付的是你跟我，你這麼認同做什麼？

風澹淵道：「不用這麼看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雲溪是這般行事，那大抵會跟上次一樣，把你我逼進一個重疊空間，但這一次，怕真是有去無回，又或者——」

第一千八百八十二章 南溟，你還是認我做大哥吧

南溟心頭一跳，風澹淵亦面色亦越發冷峻。

寒風一陣強過一陣，陰冷的氣息跟蛇一般，吐出血紅的信子，悄無聲息地纏繞住兩人。

「晦陰石！」

風澹淵反應過來了，大聲道：「南溟，跑！」

說時遲那時快，「滄海錄」一卷，他已帶著南溟如風一般撤退。

可還是晚了。

四周像鬼魅一般，出現了無數的燭火——沒有燭身，只有一簇簇密密麻麻的火苗。

火苗的內芯是赤紅色的。

一大片一大片，滿山皆是，好像無數條蛇的信子。

有幽幽的紅光，從這些信子裡飄出，一縷一縷的，經風一吹，於瞬間瀰漫了整座山頭，亦將風澹淵和南溟籠罩其中。

南溟整個人都僵住了，猶如被抽筋剝皮一般的劇痛席捲而來，他想開口，可喉嚨仿佛被掐住了，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萬幸，風澹淵察覺到了。他將「滄海錄」掰成兩份，一份給南溟，一份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