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失望了。

雲國的技術落後z星球太多太多，他至今還未找到修復飛船的辦法。

破損的飛船安靜地躺在他隨身自帶的空間裡——這是每一個z星人的存儲倉庫。

空間需要能量維持，而能量源在z星球。

他來這個世界快十年了，空間的能量所剩不多，已進入倒計時階段。

昨日顯示還能維持250日，折算成這個世界的時間，是488日。也就是說，如果他不能在488天內回到z星球，這個空間便會消失。

空間一旦消失，他便再也回不到z星球了。

如果他還留在這個世界，那他便只能停留在這裡。

如果他正好漫遊太空，飛船得不到空間的能源支持，便會停滯，繼而在太空冰凍，隨便一顆隕石經過，便會將飛船與他炸成碎片。

余成歲很惆悵，也很無奈。

然而惆悵與無奈沒法解決問題，他仍得努力找尋辦法修復飛船。

終於有一絲線索出現了。

他在書院一位女學生的手裡，看到了一張偃術圖。

他找了十年，修復飛船唯一的希望便是這個世界的偃術，只是工部的同僚還有他認識的工匠都告訴他：這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技術，即便曾經有過，也早已失傳。

但那位女學生既然能拿出偃術圖，便證明偃術不但存在，而且並沒有失傳。

她肯定有偃術的線索。

不過，那位女學生卻再也沒來上課了。

余成歲不太明白，為何她提了將圖紙賣給他，卻又說不願意賣了？

他請教了工部的同僚周驥，同僚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她都被陳夫子說成那個樣子了，還敢來上你的課？她是女子，她要臉啊！」

又指著余成歲哎哎哎了半天：「說你什麼好呢？平日你在工部一根筋也就算了，到了外面怎麼也得圓滑些吧？這事我也有所聞，你知不知道被你罰、被陳夫子數落的女學生是誰？」

余成歲誠實地搖頭。

周驥直搖頭：「我猜你也不知。她姓『南』，是右相的『南』啊！」

余成歲皺眉，倒是聽懂了周驥的話：「南茉是右相的女兒？那又如何？」

「不如何，也就你這輩子從六品官做到頭了……算了，你也不在乎這些。南小姐既然不找你麻煩，你當這事沒發生過，不必道歉，就讓這事默默地過去。」

余成歲知道周驥是為他好，但周驥的話，他是不認同的。

首先，他並沒有說錯什麼，的確不必道歉。

其次，他還是要去找她的，得問問她偃術之事。

略一思忖，他問周驥：「一張失傳的機關圖，一般需要多少錢？」

「這可就說不好的，若是非常寶貝的機關圖，幾百兩乃至千金都有可能。」

余成歲有些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