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這才放下了車窗簾子,轉移了話題:「我只是好奇,你先前說蘇大人之前很不容易,為何這樣說?」
「我第一次見他時,是四年前,燕京的一個賭場裡。」
婉若愣住了:「賭場?」
四年前,按理說蘇言應該是該上京趕考,準備春闈了,每年這種時候燕京城都會人滿為患,書社茶樓隨處可見的讀書人。
唯獨不可能出現在賭場。
這種地方不單對讀書人而言有辱斯文,更重要的是,沾染上了賭博,一旦被人檢舉,怕是仕途都毀了。
「他在賭場裡騙吃騙喝,我瞧著他有些聰明勁,才多留意了一下,他出老千被賭場的人抓了,被打了一頓,險些打斷腿。」
婉若幾乎不可置信,蘇言雖說瞧著不大正經,但也自有一股文人的清高,她是怎麼也無法把他和賭鬼聯繫到一起的。
「這樣張揚,他就不怕被人檢舉,丟了功名,斷送仕途?」
謝羨予淡聲道:「他那時已經丟了功名了。」
婉若瞳孔驟縮:「什麼?」
「他被誣下獄,舉人功名也被褫奪,原本就已經走投無路,只能自甘墮落。」
若非是遇到謝羨予,他賞識他那點聰明和逢迎,收為己用,幫他改名換姓,為他洗清了冤屈,他根本無法參加春闈,更沒有可能高中探花,入朝為官。
怕是早就橫死街頭。
一道閃電劈開了夜空,夜色驟然被照亮,「轟隆」一聲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
一身陳舊瀾衫的士子在雨夜裡苦苦哀求:「清兒,你等等我,我一定高中狀元,我定會出人頭地,我會配得上你的!」
「你別走好不好?你不是說好要等我的?我馬上就要春闈了,先生看過我的文章,說我有天資,這次定能高中的!清兒,求你了,你不要嫁他。」
「清兒,你害得我好慘……」
陳清函猛然驚醒,雙手抱著頭,慘白的一張小臉已經滿是淚水。
「王妃!」採蓮慌忙撩開床幔,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又夢魘了?」
陳清函搖著頭,臉上的淚珠子不停的滾落。
採蓮抱住她,心疼的道:「從前的事都過去了,他如今也安好,姑娘何苦再這樣畫地為牢,將自己困住。」
「過不去的,」陳清函哽咽著,「他一定恨透了我。」
「也許他早就忘了,如今他花名在外,仕途順遂,一切都好,姑娘也該安下心來,往前看了,近日餘杭又來了信,是老爺親自寫的信,問這次請的大夫有用沒有……」
宣王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太子了。
陳家一邊慶幸自己押對了寶,一邊惱恨陳清函無用,連個皇孫都生不下來!長此以往,地位不保,陳家也難以得利。
陳清函猛的攥住錦被,通紅的眼睛滿是憎恨:「不會有用的,他們不曾顧惜我,我也不會讓他們得意。」
「姑娘是何苦,到頭來苦的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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