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蘭惱火:「打架誤傷了人,就這麼算了?」
「其實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事後態度挺好,賠了錢道了歉,還給我買了藥呢。」程菲笑眯眯,順手把玄關柜上的藥膏袋子拎起來,晃晃,「放心吧媽,我這麼精,不會讓自己吃虧。」
「那還差不多。」蔣蘭這才稍稍消火,從程菲手裡接過藥膏,接著說,「行了,洗澡去,洗完出來我給你抹藥。」
程菲見母上沒起疑心,暗暗吐出一口氣,進臥室找睡衣去了。
這頭,蔣蘭捏著藥膏進了主臥,從床頭柜上拿起老花鏡架鼻樑上,仔細閱讀藥膏的說明書。
程父程國禮躺在床上也沒睡著,這時半支身坐起來,看眼妻子,壓低聲不滿地道:「那電視台每天到底有些什麼破事兒,動不動就加班到大半夜,我明天就打市長熱線投訴。」
蔣蘭拍拍程國禮的肩膀,安撫,「行了行了,別發牢騷了,快睡吧。」
程國禮:「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你看了不心疼?」
蔣蘭無奈,嘆了口氣道:「心疼有什麼辦法。菲菲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犟得很,決定的事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管她呢,工作上的事咱們幫不上忙,就讓她自個兒折騰去。」
程國禮看了眼妻子手上的藥膏,琢磨兩秒,又說:「這工作忙也就算了,看個熱鬧還能讓人一肘子撞臉上,咱閨女最近是不是不太順啊。」
「是有點。」蔣蘭也憂心忡忡地蹙眉。
程國禮:「你上周不是說,菲菲小姨下周要去蕭山拜拜嗎。乾脆你跟著一起去,給閨女請個平安符回來。」
蔣蘭想了想,點頭:「成。」
*
夜更深。
將程菲平安送到家後,周清南又去了一趟不夜城,陪著梅鳳年喝茶聊天玩撲克。等他安頓好梅老一行再回尹華道時,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三百多平米的大平層,俯瞰摩登風光,電梯獨立入戶,電梯門一出來就是一個私人入戶花園。
周清南糙得很,嫌花草嬌氣養起來麻煩,因此他的花園裡沒有一朵花和一棵草,而是被他布置成了一個露天畫室,擺放著他常用的畫架畫筆和顏料。
叮。
他在夜風中點了根煙,眺望遠處那些閃爍著斑斕霓虹燈的鋼鐵巨獸。
一息光景,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幅畫面。
隔著扇半落的車窗,女孩彎著腰,白皙小巧的臉蛋被晚風溫柔包裹,沖他淺淺一笑,像個誕生於春夜的易碎夢境……
周清南咬著煙,煙霧背後的眼睛微眯,隨手拿起邊兒上的鉛筆,對準了畫板。
然而落筆前一秒,他察覺到什麼,動作停住。
「嗯?」背後傳來一道稚嫩的嗓音,脆而甜,軟軟的,「畫呀,怎麼不畫了?」
周清南臉色冷淡,沒了興致,隨手把畫筆給丟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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