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得令,走過去,到了周清南跟前仍心有忌憚,用英語遲疑地說了句:「Sorry,sir。」
周清南不作聲,他們這才壯著膽子彎下腰,動手將周清南的雙臂雙腿均牢牢綁在椅子上,然後又熟練地拿起儀器上的探頭,粘接在了周清南的腦補區域。
尖銳針頭刺破皮肉。
硫噴妥鈉被注入周清南的靜脈血管。
周清南十指用力收握成拳,短短几秒光景,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襲擊大腦,仿佛萬蟲嗜咬般,他的大腦開始拉扯,混沌,迷亂,所有神經都疼痛到麻木,逐漸被外力接管掌控。
迷濛之間,他聽見有腳步聲在靠近,沉穩閒散,不緊不慢的。
「昨天晚上你在哪裡?」一個聲音在他耳旁問,語氣很隨意。
「尹華道468號。」
「幹什麼了?」
「睡覺。」
「你父母呢。」
「死了。」
隨便問了幾個問題過後,梅鳳年抽了口煙,看眼江博士,江博士目光瀏覽過儀器顯示屏上的各類數據,朝梅鳳年點了點頭,示意藥效已經完全發作。
梅鳳年視線重新回到眼前的年輕人身上。
「最後一個問題。」片刻,他慢悠悠地俯低身子,往周清南貼近幾分,眼眸微微眯起,溫聲細語地問,「你是不是警察?」
周清南唇色蒼白,左側臉頰因為藥物巨大的副作用而不住痙攣,眼底赤紅一片,沉聲:「不是。」
梅鳳年揚了下眉,側目看江博士,吩咐道:「再加藥量。」
江博士聞言卻面露難色,答說:「用的量已經是人體能承受的極限,再加會死人。」
梅鳳年便咬著煙,緩慢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審度著刑椅上的年輕人,好一會兒才滿意地勾起嘴角,擺手隨口說:「扶周先生回我書房休息。」
周清南頭垂得很低,額前碎發擋住他眉眼,瞳色陰沉狠戾,聽見梅老最後一個字音落地的剎那,咬緊的牙關驟然鬆開,舌尖嘗到腥甜,才驚覺口腔內全是咬碎牙齒滲出來的血……
*
之後幾天,程菲的工作核心便落在了籌備蘭貴之行上,當地政府對濱港電視台的扶貧新欄目非常重視,不僅派了專人跟濱港電視台對接,還提前數日便替貴賓們準備好了下榻的酒店。
縣政府的貼心之舉,無疑為程菲減輕了不少工作量。
距離出發日期越來越近,這天早上,程菲照舊在八點整時給遠在京城開會的徐霞曼發去了一份工作匯報。
匯報完,她想了想,又敲字詢問道:徐總,還有幾天就要啟程前往蘭貴,我們是不是可以訂機票了?
徐霞曼:可以。
程菲:好的。
徐霞曼:梅總那邊有沒有其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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