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程菲眼睛一亮,覺得有戲,趕緊再接再厲,伸出一根小指輕輕勾了勾周清南的手背,軟軟地撒嬌:「所以你白天就別來了,我等槐叔把吃飯地點定了再告訴你,我們直接晚飯再見,好不好?」
周清南本來還在想事情,讓這妮子用指頭一撩,酥麻的癢意頓時從手背擴散開,直衝頭皮和下腹。
念頭又動,他閉上眼沉沉吐出一口氣,不動聲色地將手背從她指下撤開,回道:「好。」
「OK,那就這麼說定了。」
明天白天暫時躲過一個大劫,程菲心情放鬆幾分,又低著頭繼續往前走,連語氣都變得輕快起來,「走吧,你開車來的嗎?我送你到樓下停車場。」
「不用了。」周清南冷靜地說,「你進屋睡覺。」
程菲費解:「為什麼不讓我送你?」
「你如果送我上車。」周清南更加冷靜地說,「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會把你拖進車裡再親一頓。」
程菲被哽住,面紅耳赤,道:「滿嘴騷話。那你自己走吧,拜拜。」說著就跟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一個箭步便閃現回家,反過手,關上了大門。
周清南站在樓道里,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然後才過去摁亮了電梯按鍵。
咬著煙,他高大身軀慵懶靠在牆壁上。
對面就是電梯的鏡面門,裡頭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像,他試圖看清,卻怎麼都看不清,仿佛隔著瘴氣迷霧。
裡面的人就是周清南自己。
片刻,周清南忽然自嘲似的勾唇,無聲笑起來。
其實梅鳳年有句話說得對,幹這行當的,哪個不是人不人鬼不鬼。
在梅家的這些年,他看遍人間煉獄,歷經生死磨難,這副身體早就千瘡百孔面目全非,沾滿了無數的血污和泥濘。
有時照鏡子,周清南甚至都認不出自己。
唯有今夜,唯有在那個姑娘面前,唯有在向她袒露心扉的瞬間。
周清南終於聽見了自己真實的心跳。
讓人如何不沉迷,如何不眷戀?
我污穢,陰暗,傷痕累累,置身深淵,唯有一顆愛你的心,鮮活溫暖,還乾淨得像二十年前的初雪。
我衝破重重枷鎖,翻越千山萬水,來到你身邊,只為讓這個故事有一個開頭。
即使只是黃粱一夢,即使短暫如流星消逝,即使代價是粉身碎骨。
我也絕不後悔。
我深愛一個姑娘。我要拼盡全力,給她一個故事。
*
送走周清南,程菲進浴室洗了個澡。
直到回到臥室躺回床上,她的腦子都還處於一種有點眩暈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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