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簡舒意就要沉溺在他的美色里,手機鈴聲陡然放大,那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簡舒意猛然回神,推開陸岑溪,接住電話。
陸岑溪懊惱地抓了一把頭發,簡舒意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我回醫院一趟。」
簡舒意說這就往外走,陸岑溪急忙抓住簡舒意的胳膊,挺著腰讓簡舒意看。
蓬勃的火山在叫囂著。
光是那熱度,就讓人臉紅心跳。
「你這就走了,你不怕我出事?」
半途而走,男人會死的。
「他們是你病人,難道我不是?」
陸岑溪連續發問,搞得簡舒意有些心虛。
可是醫院的病人更重要。
簡舒意敷衍地親向男人的唇瓣,男人以為她回心轉意,手微微鬆開她。
女孩剛親了兩口,快速後退,直接拉開距離:「醫院真的有事,我去去就回。」
女孩走的背影決絕,不帶一點留念。
陸岑溪看著女孩的背影,再看著落空的手。
她永遠這樣,永遠把他丟在原地,說拋棄就能拋棄他。
陸岑溪閉上眼。
是七歲時,簡舒意說去去就來,結果把他丟下的畫面。
是十一歲時,簡舒意跟別的小朋友玩讓他自己玩的畫面。
是十五歲時,簡舒意掙脫他的手走向別人的畫面。
她一直都是毫無心理負擔的把他丟下。
——
凌晨三點,簡舒意像是抽走靈魂般從手術里走出來,靠在白牆上,眼睛裡更是空白一片。
她聞慣了消毒水的味道,此刻竟然覺得刺鼻起來。
林婕走過來,猶豫著把手放在簡舒意的肩膀上,使勁按了幾下。
「這是你經歷的第一個,以後你還會經歷很多個。」
繞是冷麵的林婕,此刻話里也有諸多不忍。
簡舒意眨了下眼睛,望向林婕,慢慢等她目光里有了焦點,淚無聲的流下。
她死了。
她就死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明明下午的時候她還在跟她說,簡姐姐,我們明天見。
這是在她手上送走的第一個小朋友。
簡舒意痛哭出聲,她不懂,明明她就快好了,怎麼突然惡化,搶救都沒有搶救過來。
林婕抿著唇瓣,拍著她的後背。
「振作起來,這是成為醫生的必經之路。」
他們做兒童醫生的,自然希望每一個兒童都能健康快樂成長,只是,天不如願的事情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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