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趙氏結親時,父王並不知曉此事,並無父母之命。」
「又可有三媒六娉,媒妁之言?」
「亦無。」
「那此女算你哪門子的妻子?」
江守之嗤之以鼻,「不過是個姨娘姬妾罷了,皇家玉牒上也無她們母子,族譜之上也無,玄錚啊,似這等小事,不必掛在心上。」
「話雖如此,但還是有勞太師與令嬡說清楚此事。」
裴玄錚開口,猶記得當日在西岩寺中驚鴻一瞥,少女如明月般皎潔。
雖然不知道為何她看起來十分的厭惡自己,但他依然不願去欺瞞。
江守之卻是一揮衣袖,「不必說了,王孫公子,誰又沒三兩個姨娘?壓根算不得什麼。」
「是。」裴玄錚垂下眼眸,為江守之斟了茶水。
江守之看著面前的青年,壓低了聲,「老夫近日收到消息,聖上的身子……」
「只怕也就是這三兩個月的事了,我交給你的事情,你務必要辦妥當。」
「還請太師大人放心。」裴玄錚沉聲應道。
「嗯。」江守之頷首,對於裴玄錚的辦事能力,他自然是放心的,若不放心,又豈會將「寶」押在他身上,並願意將親女下嫁給他?
「玄錚啊,我已年近花甲,除了雲馳外,我只有寧兒一個女兒。」
「這個孩子自幼是被我捧在手心上嬌養著的,日後……你可要好好對她。」
「太師大人放心,」裴玄錚十分鄭重的開口,「若日後玄錚真有這份福氣,定會好好對待江小姐。」
「好,」江守之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舉起了手中的茶盞,裴玄錚會意,亦是將手中的茶盞舉起,兩人俱是一飲而盡。
從清風樓中離開後,裴玄錚的手下頓時迎了過來,並將手中的披風雙手遞到了裴玄錚手裡。
「公子,那老匹夫可與您說了什麼?」
裴玄錚將披風披在了身上,一面繫著披風,一面低低的開口,「我將與趙氏結過親的事告訴了他,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當年他為了滿足乳娘臨終前的心愿,當著乳娘的面許下了娶趙茹茹為妻的承諾,但這承諾虛無縹緲,更多是為了安慰乳娘。
他雖不受父王重視,卻也是正經的王爺公子,西川王又怎允許他娶一個下人的女兒為妻。
是以,他註定要辜負這個承諾,只能將趙茹茹安置在外,做了他的外宅,並為他生下了一子。
日後不論他娶了哪家的小姐,也自是要照顧他們母子一生。
西川距京城雖遠,但在成親前也還是要坦白此事,總不能為了求娶高門貴女,而將趙茹茹母子棄之不顧。
「也是,公子今年已經二十有四了,有個姨娘和孩子也尋常,像江太師這樣的人必定不會放在心上。」
自古以來為了江山大業貶妻為妾者數不勝數,何況,趙茹茹對公子而言也的確不算是妻。
「你傳書回去,讓人安置好她們母子,切記要加派人手。」裴玄錚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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