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老夫已經被此子蒙蔽多年,再不能讓皇上也被他蒙蔽下去,如今他連欺君都敢,今後……又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你說江雲馳是你的養子?」裴玄錚攥住了江守之的衣領,將他帶到了自己面前,「他與寧兒之間並無血親?」
「是,皇上,」江守之迎上了裴玄錚的視線,「此子狼子野心,不知用何話術欺瞞了娘娘,您絕不可以將他放歸北疆,不然,不論是對您,還是對大梁的江山,他都會是最大的威脅!不將此子除之,大梁永無寧日!」
裴玄錚的眼瞼處劇烈的跳動著,他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冷冷的盯著江守之的眼睛。
「江守之,你很想讓朕率兵追擊江雲馳,與他大戰一場是嗎?」良久,裴玄錚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
江守之面色一變,「皇上?」
「你趁著朕要御駕親征,來與朕說出此事,是想讓朕舍下西川戰事,與江雲馳內訌,北疆不穩,西川不穩,你好趁機起事,對嗎?」
江守之瞳孔劇縮,向著裴玄錚跪下,「皇上,老夫絕無此念頭,寧兒是我親女,琅兒是我外孫,得知她們二人被江雲馳擄走,老夫是心急……」
「夠了,」裴玄錚聲音森寒,「不除了你,大梁才是真正的永無寧日!」
「皇上?」江守之大駭,下一秒,眼前已是有凜冽的寒光閃過。
第220章 他不是這種人
從書房出來時,裴玄錚手中的利劍仍是往下滴著血。
他面無表情將劍還鞘,夜間黑沉,周遭更是安靜到了極點。
他並不後悔,離京之際,他只是做了身為君王該做的事,誅殺奸臣,固守社稷,江守之罪行累累,他該死。
他輕輕閉了閉眼睛。
他知道,在他親手揚起利劍的剎那,他和江雪寧之間已是再無法挽回。
「皇上,您是要去追江雲馳和娘娘,還是要去西川?」
有隨從的話小心翼翼的響起。
裴玄錚很快睜開眼眸,他看了眼無邊的夜色,沉聲道,「行程不變,去西川。」
「可是小殿下還在他們手裡……若以後江雲馳拿殿下來威脅您,又該如何是好?」
裴玄錚微微搖頭,聲音清冷而孤寂,「他不是這種人。」
「他連此等欺君大罪都敢犯下,又有何事是他不敢做的?皇上,此人其心可誅啊!」
「夠了!」裴玄錚喝出了兩個字,一語言畢,他只覺胸腔里湧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楚,他晃了晃身子,只讓那隨從慌忙扶住。
「皇上?」
裴玄錚推開了隨從的手,他的唇角浮起一絲譏笑,淡淡的開口,「你也在口口聲聲的喚著皇上,既是皇上,就必須要去做皇上該做的事。」
他先是皇上,才能是裴玄錚。
他首先是大梁的君主,其次,他才能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
「回宮,準備出發去西川。」裴玄錚撂下了一句話,頭也未回的離開了江府。
前往北疆的路途漫長而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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