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兩方因為什麼事兒大打出手,搞得不歡而散,從那開始,就住得遠遠的。」錢山道,「雖說是祖宗先輩們的事兒了,可從小都是這樣教的,天涯海角任闖,不過郡河半扎。」
郡河是陳郡的一條河流,貫穿了陳郡,也將貴村一分為二。
錢山看起來心情不錯,就算魏照以還要開車為藉口沒有和他喝酒,他也並沒有什麼不滿的,反倒自顧自地一杯接著一杯。
同時,和魏照說起了自個兒的創業史。
只是那話囫圇輾轉,也就一個意思。
魏照見錢山喝得有些多了,再想問什麼,也不見得能問出來,便起身準備告辭。
誰料醉醺醺的錢山竟是藉著酒勁兒,非要跟上魏照。
「你們二位遠道而來就是客,小姑娘在我的地頭上不舒服,我該負責啊。」錢山的身子像是小山一樣,粗粗胖胖的一堆,壓迫感十足。「這樣,我和魏兄弟你一起上山,之前下午的時候,也沒和人說上幾句話,我這個東道主,做得不好,不好。」
魏照臉色微冷,他的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不勞你費心了,我家小姑娘怕生。」
「怕生?」錢山擺正了腦袋,他努力睜大了眼睛,這讓他眼眶處的皮被撐得越發平展,「這可不好,不過沒事兒,你老哥我不在意這些,我熱情好客就行了,走走,我和你一起去。」
魏照沒動腳。
他看向錢山,「你喝多了,還是坐著醒醒酒吧。」
「年輕人——」錢山晃了晃頭,「不沉穩,我有的是錢。」
魏照多多少少猜到了錢山想說什麼。
畢竟剛剛在飯桌上的時候,錢山話里話外,都把話頭往岑姣身上引。
一個潑皮無賴,難不成做了幾年生意,有了兩個錢就不是潑皮無賴了?
不,他只會成為一個會偽裝的潑皮無賴。
提起岑姣時,錢山那油膩的表情,令人作嘔的聲音早就讓魏照心裡升起了火氣。
現在,被錢山接連攔下,他的火氣幾乎到了頂端。
若是他再年輕些,許是已經動手了,只是現在,岑姣還在山上,魏照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由著自己的情緒做事。
他看向錢山,皮笑肉不笑道,「還是醒醒酒吧,時間不早了,我上山接人去了。」
「哎,你這人,真是不通透。」錢山踉蹌兩步,拉住了魏照的手臂,他低下頭,在褲子口袋裡翻找半天,總算是摸出了皮夾子。
皮夾子鼓鼓的,裝了一晚上和善好人的錢山,此時面容也有些猙獰,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和善。
「想要多少,自己拿,只是今兒晚上,你就別上去了。」錢山道,他滋開牙笑,一嘴的黃牙,看得人噁心至極。
魏照垂在身側的手早就捏成了拳頭,骨頭卡卡作響,他盯著錢山,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時,身後,卻傳來轟隆巨響。
這聲響是從狗兒山上傳下來的。
魏照回頭去看,漆黑的山上,一點一點出現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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