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姣的注意力全在魏照的傷口上。
她沒注意到顧也話中的那個也字。
見岑姣並不搭理自己,顧也又開口問道,「岑姣,衝著你來的人,是為了什麼啊?」
「為了什麼?」岑姣將魏照背上的血清理得差不多了,這讓他的傷口一覽無餘。她垂眸給魏照上藥,「為了我這個人吧。」
岑姣的聲音里有一絲不確定,她自嘲一般笑了笑,「收養了我,照顧我長大的那個人,好像想要吃了我。」
「對於他來說,我是可以讓他延年益壽的藥,現在,我這個藥材逃走了,他自然想方設法地要把我抓回去。」
「藥?」顧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
岑姣回頭看向顧也。
只見原先坐在椅子上的顧也突然站了起來,然後左右走了兩步,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吃人的事兒,不是自古就有嗎?」岑姣微微挑眉,她看著顧也,也有些疑惑,「照理說,像你這樣的人,聽到吃人的事兒,不該這樣驚訝才是。」
顧也難得沒有和岑姣針鋒相對,他看向岑姣,抿了抿唇,竟是有些僵硬地轉移了話題,「他現在傷成這樣,我們怎麼回梅山?等他傷好嗎?」
「不。」岑姣搖了搖頭,她看向顧也,「你開車。」
「我?」顧也抬手指了指自己,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梅山還有一千公里,不停歇地開車也得十來個小時。
開車雖說是坐著的,卻也是個苦力活兒。
魏照之前幫岑姣毫無怨言,他顧也可不是個苦力。
「不可能。」顧也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你們梅山的事兒和我又沒有關係,大不了我就在這兒看著錢山,你自個兒回……」
顧也的聲音驟然消失。
岑姣已經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之前受過傷的肩膀。
岑姣手下微微使勁,顧也的臉色白了兩分。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岑姣笑了起來,「顧也,你沒有選擇。」
顧也動了動唇,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伸手推開了岑姣,「行了,不就是開車嗎?明天我開車就是了。」
「不,不是明天。」岑姣搖了搖頭,「我們現在就走。」
顧也一口氣哽在喉嚨里,險些讓他背過氣去。
咬著牙,齒縫間溢出一個好字。
顧也起身去廁所趕人,邊走,口中邊碎念有詞,「我是看在桑尋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你當我怕你不成?真動起手來,岑姣,你又不一定打得過我。」
「是嗎?」岑姣看著顧也,打斷了他的碎碎念,「如果你能制服我,那天在狗兒山上,你說我死了,這些不渡魂就蹦躂不起來的時候,為什麼不出手殺了我呢?」
「是你不想?還是你怕桑尋知道了與你拚命?」岑姣笑了笑,只是她雖在笑,聲音卻是冷淡,「顧也,你心裡清楚,我心裡也清楚。」
走到廁所門口的人回頭朝著岑姣的方向看了過來。
他面上的神色幾番變化,最終什麼都沒說。
錢山被顧也提留的脖子從廁所裡帶了出來,人蜷縮著,看起來兩天的時間裡,整個人縮小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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