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世澄故作輕鬆去親吻她的淚水:「這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可是那淚水越吻越多,他冷不丁「嘶」了一聲。
她果然不哭了,擔憂而焦灼地察看他的傷口:「又疼了嗎?」
這會兒她也顧不上什麼,忙解開他的衣扣親自察看,哪像他得說的那麼簡單,傷口明明還未痊癒。「大夫怎麼還沒來?我再去催一催。」
他拽住她的手:「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的,你還沒告訴我,這些日子在香港如何?小桃子和周嫂呢?」
「她們在九龍塘那邊。我和黃姐在那邊租了一個廠房,前面做攝影棚和辦公樓,後頭做員工宿舍,現在一家人都暫時住在那裡,我們剛把《抗爭》剩餘的部分補拍完畢,不日就要上映了——你怎麼知道今晚我也在格羅士大飯店,看到報紙了?」
「嗯。」他含笑看著她。
再也不會弄錯的。
那是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的,獨一無二的暗號。
她也終於也露出輕鬆的笑容,現在她是真的相信他回來了,喜悅充滿了她的心,她把腦袋輕輕貼在他的胸口:「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我的陸先生從來不食言。」
陸世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忽道:「聞亭麗,我們結婚吧。」
這天一早,鄺志林被人接來了此地。從武漢出來那日,陸世澄就想辦法給鄺志林傳了一份秘密口信,鄺志林暗中安排好一切,馬不停蹄趕來香港與陸世澄匯合。
陸世澄看見鄺志林憔悴的神色,自是說不出的愧疚:「鄺叔,對不起。」
鄺志林熱淚盈眶:「什麼也不必說,這是萬不得已的法子,總之……你平安無事就好。」
聞亭麗不勝欷歔,這年頭,人人見面都少不了用一句「沒事就好」來寬慰自己。而對於親人朋友來說,「沒事就好」也的確勝過一切。她紅著眼圈上前跟鄺志林擁抱:「鄺叔。」
陸世澄一愣,隨即便高興地笑了,這是她第一次隨他稱呼鄺志林為「鄺叔」,卻是如此自然而又親切,可見在她的心裡,早已把鄺志林看作自己的親人。
鄺志林眼圈更紅了,一邊點頭,一邊在聞亭麗的肩後應了一聲,鬆開後看看她,又看看陸世澄,感慨萬千地說:「想當初第一次見到小聞,還是在黃金劇院的後台,一晃都這麼久了,小聞早已不再是那個小聞,上海也不是那個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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