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渢。
他沒想到……郝景說的那個明星,會是季渢。
陸嶼洲知道出於戒斷需求,他現在已經馬上轉頭就走。
可是腳下的步子就像是陷進沼澤里一樣怎麼都邁不動。
他跟季渢十二天沒見了。
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他們從來沒有這麼久沒見過面。
但季渢看起來似乎並不像他思緒煩亂,背靠著二樓露台上的欄杆,手肘輕輕搭著,肩頭的長髮被微風吹起。
他穿了一身簡單的白襯衫和低腰牛仔褲,也許是造型師也覺得太素,又在季渢的脖頸上系了條印花絲巾,拍攝時用了點降雨,水珠從季渢的眉骨滴落下來,從陸嶼洲的視角,只看到他漂亮流暢的側臉。
季渢並沒有回頭望,連續拍攝三個小時,他是出來透風的。
神色疲憊地吐出一口氣,抬手去解那條絲巾。
修長的指節撫上脖頸,像拆開精美的禮物一般,指尖挑開領口的結,靈活的手指變動著,將那條絲巾扯下,露出被束緊後留下的一點紅痕。
季渢微仰著頭,脖頸修長似被吊起的天鵝,白皙的手指在那點紅上撫了下,指腹碾碎一滴水珠。
傍晚的風將他的長髮和花園裡的海棠一起吹動,枝幹下彎,好似折起的腰。
陸嶼洲手指插進風衣口袋裡,站在樓下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幕,拇指扣住食指指節,克制地壓了壓。
「季哥!」
莫可小跑過來,給季渢遞過毛巾,又將西裝披在他的肩頭:「攝影說片子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季渢點點頭,跟著莫可往外走,那條解開的領巾被他隨手搭在欄杆上,隨風微微晃蕩。
「臥槽今天的片子簡直是我今年最有靈感的,這次雜誌封面肯定穩了!」郝景抱著相機小跑出來,發出了酒吧一模一樣的質問,「陸嶼洲!陸、嶼、洲——你看什麼呢?!」
陸嶼洲的視線盯著二樓的某一點,半晌,拇指鬆開,泄力的手腕摩擦過衣料,鬼使神差地開口道:「你拍攝的道具……能送我嗎?」
*
印花絲巾白中帶著一點類似薄荷的淺綠,絲綢質地極軟,系過脖頸地方的帶著一點木質的冷香,現在卻被人纏在手掌上,與濃郁的檀香混雜在一起。
浴室里水聲清晰,潮濕又悶熱的雨砸落在陸嶼洲的肩頭,可是這一次,他卻像是終於找到了出口。
陸嶼洲從小就告訴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要學會戒斷。
但是戒不掉的怎麼辦呢?
酒液滑過喉腔那刻出現在腦海的面容再次浮現,晃動的耳垂、妖冶的臉和那被箍在手掌中的勁瘦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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