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啊。」

恍惚只一瞬，季渢望向宋驍，漂亮臉蛋上立刻又帶著無可挑剔的笑，「我當然認識。」

他不著痕跡地望了眼旁邊亮著燈的攝像機，唇角勾起：「陸老師當年那場『神明之約』那麼火，圈裡稍微關注時尚圈的都會知道，認識他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吧。」

「謝謝宋老師對我演技的讚賞，受之有愧，再說了，這和我們的節目有什麼關係呢？」

那一瞬間，宋驍在他身上看到了同類的氣質。

他們是一模一樣的掌控者性格，從各種意義來說，季渢都是個非常優秀的獵手。

而且，他還比自己年輕許多。

宋驍幾乎可以預見這人遠比自己還要璀璨的未來。

「沒什麼，」宋驍往後一靠收了攻勢，「只是覺得你很聰明。」

「這個圈子裡不缺聰明的人，但是聰明人毫無破綻地做笨事，卻很困難。」

「你很優秀，」宋驍黝黑的眸子注視著他，「季渢，祝你成功。」

「謝謝。」

季渢彎起眼睛，那是一句和在盥洗室里跟陸嶼洲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我相信，不管什麼事——」

「我都會贏的。」

*

季渢出門的時候，恰與正要進來的陸嶼洲擦肩而過。

冷淡的木香鑽進鼻腔，陸嶼洲前面跟著帶隊的潘敘，後面跟著正準備開機的工作人員，卻在這個時候拉了一下季渢的手臂：「季老師。」

「等會兒結束之後，可以等我一會兒嗎？」

「剛剛的事情，」陸嶼洲望向季渢，琥珀色的眼睛裡帶著期盼，「你還沒有回答我。」

季渢抬眸望了他一眼，陸嶼洲身上還穿著季渢那件小了一圈的襯衫，外面搭了件雙排扣西裝，原本扣到領口的紐扣只好解開兩顆，倒顯得那緊箍著的肌肉線條有些故意的誘惑。

季渢微微勾起唇角：「那你現在可以等我一分鐘嗎？」

陸嶼洲於是停下腳步。

他和幾位工作人員站起原地，看著季渢快步從樓上下來，他身上穿著陸嶼洲的那件襯衫，手腕卻搭了一條藕粉色印花領帶，朝著陸嶼洲勾勾手指：「過來。」

季渢一抬手，陸嶼洲順從地低下頭，那條領帶便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雖然說模特總是風格多變，但是由於陸嶼洲過分冷峻的長相，給他衣服一般也是暗色係為主，這種跳脫的顏色倒是很少嘗試。

但是不得不說，季渢的色感很好，一點粉在大面積的灰里是一種格外精緻的點綴，而且，跟季渢脖頸上那條屬於陸嶼洲的亮藍色領帶有種心照不宣的搭配。

季渢的眸光溫柔又認真，微一俯身湊近陸嶼洲，尾音像是呢喃：「過境。」

「什麼？」

「我的香水名字。」

陸嶼洲唰得睜大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昨晚喝醉時到底說了什麼，便見季渢輕輕笑了下，指尖掃過他的側頸，帶起一陣酥麻，「剛剛的問題……」

「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