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一邊望風一邊看陸嶼洲將季渢一路抱到了休息室，臨到進門的時候卻突然將人放下了：「你……自己可以嗎？」

季渢笑了：「我只是膝蓋碰到了，又不是腿斷了，陸老師。」

「不過還是謝謝你了，」季渢說，「肌肉練得不錯，這還是我生平第一次被公主抱。」

陸嶼洲輕捻了下指腹。

他其實很佩服季渢這種不管什麼時候都能若無其事笑意盈盈的樣子。

他就不行。

都已經費盡心思追到了戀綜，提出複合之後被拒絕，陸嶼洲的驕傲和禮節不允許他再死纏爛打，他和季渢的關係幾乎已經走到了死胡同。

陸嶼洲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身份面對他。

「嗯，」陸嶼洲只能強迫自己冷淡回復，「那你去吧。」

季渢點點頭倒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驀地從陸嶼洲懷裡出來，腿上一軟，下意識扶住了門框。

「怎麼樣？」

陸嶼洲迅速抓住他的手臂：「你……」

「我明白，」季渢臉上的笑溫和又包容，輕聲道，「介於我們之前的關係，總歸是要避嫌的。」

「放心，我自己可以的。」

季渢主動鬆開了他的手站直身體，潮濕的髮絲貼在他的額前，眼尾還有一點水珠，季渢年紀本就不大，又因為這個半馬尾的妝造，看起來頗為稚嫩可憐。

明明自己要將人放下，現在那人真的抽離，陸嶼洲不知緣何又覺得心裡有些悵然若失，垂眸注視著季渢，忽然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替他將眼尾的那一點水珠給抹去了：「有點紅了。」

「可能是下水時間太長有點充血。」

陸嶼洲望著季渢季渢的眼睛，輕聲道：「我等會兒讓助理買點蒸汽眼罩，你換完衣服敷一會兒。」

陸嶼洲這種對外冷淡卻又總是不經意的溫柔確實很致命，讓季渢想起事後的溫存。

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沒有露出破綻，只是微微一笑：「好，那我先進去了。」

休息室的門終於將兩個依依惜別的人隔開，莫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火速抱著衣服往裡沖。

陸嶼洲眼睜睜看著自己進不去的門迅速跑進了一個人：「你……」

莫可用力回答：「陸老師我來給季老師送衣服！」

說罷，才喘了口氣，將準備好的衣服往桌上一放。

季渢的假髮已經解下，換衣服倒是很快，為了好穿，莫可給他拿的是一件很像是浴袍的交領長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只在腰間做了一個系帶。

季渢一隻手繫著腰帶，莫可這才轉過身，想起剛剛那一幕：「渢哥，你跟陸老師到底什麼關係啊？」

季渢微微挑起眉：「是你自己想問，還是郁容讓你問的？」

他們都是一個經紀團隊，藝人的情感狀況按理說不該瞞著經紀人，他問和郁容不應該有什麼區別。

但是混這個圈的都是人精，莫可憑著多年的經驗聽出了其中微妙的不同：「就是我自己好奇而已啦，郁哥他還在公司忙項目的，不知道劇組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