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哄的那位似乎並沒有配合演出的意思,陸嶼洲盯著季渢輕佻的笑容,幾乎是咬牙切齒道:「跟,朋友,都,是這樣?」
「對啊。」
「沒什麼特別的?」
「嗯。」
季渢眼眸彎彎,問旁邊的何皎皎:「皎皎,我在公司是不是跟人講話都這樣?」
「那當然,」何皎皎為了幫季渢證明清白,「師兄他就這個性格,本來跟公司其他前輩說話的時候也是這一套啊!」
敢情還是量產批發的。
陸嶼洲的臉色看起來更加陰沉了,胸膛中滾動的火焰似乎可以連那條毛毛蟲一起燒死,他現在一點也不怕了。
抬手將樹梢的橘子摘下來,幾乎是惡狠狠地扔進下面的筐子裡。
「輕點陸老師。」
季渢說:「都要破了。」
這樣熟悉的話出現在青天白日裡實在太過詭異,陸嶼洲一低頭便看到季渢敞開的領口裡露出的一點雪白胸膛。
季渢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難得正色道:「山坡背面可還有一片呢,你真的不用我幫忙?」
「不用。」
「好吧,」季渢一攤手,無可無不可,「那我走了?」
陸嶼洲凝視著季渢漂亮臉蛋上總是風流淡然的笑。
這人似乎總是這樣。
隨意地撩動人的心弦,可是等你真正陷進去想要靠近的時候卻又輕飄飄地抽離。
兩個月前他們還是在床上上下交疊的關係。
兩天前他們還是在床上左右抱著的關係。
但是現在,季渢跟他說,他跟所有朋友都是這樣的。
那句說了特殊的話其實也一點也不特殊,陸嶼洲不過是普通朋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陸嶼洲握在梯子上的手骨節泛白:「嗯。」
「那好吧。」
季渢沒什麼留戀地轉過頭:「皎皎,你剛剛說在哪看見麻雀來著?」
不過過了一段時間,季渢突然又回來了,不知道在哪捉的麻雀,額頭上帶著點薄汗,那隻手裡卻握了一朵開得正艷的芙蓉花,襯得笑容也燦爛:「喏,給你。」
給季渢租來的別墅插了那麼多天的花,這還是陸嶼洲第一次收到回禮,他下意識想接,手伸到一半才看清自己髒兮兮的掌心,於是又收了回來:「不用了。」
「哦。」
季渢一點頭,倒也沒一定要給,抬手將那朵花插到領口。
不過他倒也沒走,而是抬眸盯著陸嶼洲的動作。
摘橘子當然比拍GG要累很多,最大的不同是樹上不只有飽滿燦爛的果子,還有枯枝爛葉,爬行過的蟲子,甚至鳥類留下的不明物體。
摘了這么半天,陸嶼洲精心修飾的髮型已經凌亂,襯衫和西裝也皺巴巴的,昂貴的皮鞋上滿是灰塵,那雙適合捧花或者戴戒指的手變得髒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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