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被攬住，脊背撞上樹幹,溫熱的氣息猛地靠近，舌頭急切地撬開齒關，卻又在上唇溫柔地舔舐，好像是依戀的小狗，一點一點地品嘗著美味的佳肴。

季渢身上的香氣帶了一點雨水的味道，被洗過的湖水一樣清淡，陸嶼洲開始攪動他的舌頭，壓住之後再慢慢地吮吸，聽著一點嗚咽從季渢的喉頭髮出，讓他覺得滿足。

手指沿著脖頸的位置往下撫，隔著潮濕鑽進領口，陸嶼洲感受著金屬的鏈條微微晃動，沿著觸感分明的圓珠摩挲它的形狀，盤旋的彎曲的，從被雨水打濕的白色襯衫里透出一點紅。

季渢被他吻得有些窒息，仰著頭靠在樹幹上喘氣，聽著陸嶼洲貼在他的耳邊問：「季渢……這個設計？」

金屬的蛇形，蛇信中吐出的血紅寶石，兩隻小蛇被鎖鏈扣緊，微微一扯，那兩顆寶石就會跟著晃動。

那是當初在頒獎典禮前，陸嶼洲發給季渢的圖片。

季渢眉眼潮濕，感受著陸嶼洲的手指從蛇身輕輕撫到蛇尾，被吻得發紅的唇畔輕輕張開：「不是你說喜歡的嗎？」

手指猛地收緊，陸嶼洲覺得自己要瘋了。

*

那頓靠大自然的饋贈才得來的飯只草草吃了兩口就被變成了宵夜。

整個夜晚最有用的果然是那張花巨資換來的床和一整面的落地窗，兩人一起洗了澡卻沒換衣服，陸嶼洲終於看到了那件配飾的全貌——

鎖鏈是銀色的，蟒蛇確實漆黑，一圈一圈地盤旋在微微鼓起的地方，蛇信中吐出的紅寶石襯得皮膚如雪一樣白，讓人瘋狂地想要在上面留下痕跡。

而陸嶼洲果然是這麼做的。

一隻手按在季渢的腰腹，偏硬的頭髮扎在季渢的頸側，脖頸被吊得高高揚起，那條銀色小鏈隨著人的動作叮鈴搖晃。

「季渢，季渢，季渢，季渢。」

陸嶼洲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季渢的手指伸進他的發叢，呼吸變得急切：「你帶的東西呢？」

「我……」

陸嶼洲想說在車上，剛要開口卻又在想如何跟季渢解釋他居然會帶著那些來戀綜，動作一慢，便被季渢揪著頭髮按了上來：「算了，直接來。」

這不在陸嶼洲所遵守的規範里，但是他在季渢面前一向沒有什麼原則，那顆血紅寶石變得愈發亮晶晶的，兩側盤旋的蛇身因為碰撞不斷被更換著位置，陸嶼洲一隻手扯著鎖鏈，看著季渢眼神微微失焦，眼尾不斷沁出淚水來。

陸嶼洲壓在他貼在窗前，一隻手扣住季渢的手腕，手指下滑，在餘韻中將什麼東西戴在了他的腕上。

季渢抬手看了一眼，那是一條茉莉花手串。

和街上老婆婆賣得不太一樣，因為沒人會在這種一次性的花串里還精心加上珍珠和絲帶，更像是某個審美挑剔的人自己串的。

連戴著的位置也刻意，取代了原來的手錶，柔軟的花瓣像是覆在腕上的月光。

明明其他地方都在變紅，唯有這裡卻依然皎潔如初，季渢失神地舉起手腕望了一眼：「這是……回禮嗎？」

「嗯。」

陸嶼洲點頭又搖頭：「不全是。」

是給芙蓉花的回禮，卻不是給螢火蟲的回禮。

但是季渢看起來很開心，蜷起手腕想要藏起來，卻被陸嶼洲按著舉過頭頂，茉莉花的汁.液被壓得濺出來一些，落在旁邊的芙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