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驍望著季渢，他們這樣聰明的人有時候無需太多話，只需一句便能想通所有關竅：「那現在是覺得到時候了？」

「對。」

「季渢，你有時候真的讓人很欣賞，」宋驍漆黑的眸子裡透出光亮，「還好你是真的對小陸那孩子有感情，不然他落到你手裡，恐怕連個骨頭都不剩。」

季渢眉眼一挑，輕輕地摩挲了下手腕，想起陸嶼洲昨天那不著寸縷又瘋狂溫柔的樣子：「他現在也連骨頭都不剩。」

宋曉撫掌大笑起來。

「好，我答應你，如果你賭贏了，我就幫你引薦。」

宋驍說：「不過我倒是有點好奇，你明明有經紀人有公司，人脈應該也夠得著老邱吧，怎麼用得著你自己來找我開這個口？」

「很快就沒有了。」

宋驍一愣，旋即明白了季渢的意思。

於是從旁邊摸出一根紅繩遞給季渢：「送你個東西，之前在廟裡跟大師求的。」

「說是能轉運，戴著是個念想，這路不好走，祝你好運？」

「不用了。」季渢笑笑：「謝謝宋老師。」

他抬起手，晃晃自己腕上的茉莉花手串，「不過，」

「我已經有幸運符了。」

*

季渢一出門，正好和被工作人員帶著的陸嶼洲相遇。

兩個迎面而過，雖然今天起床之前被季渢勒令不要再穿錯衣服，但還是被陸嶼洲強行了找了件自己的襯衫給季渢穿——說是季渢那裡破了皮，寬鬆一點不容易碰到。

眼前的人穿著自己的衣服，渾身上下充滿自己的痕跡，陸嶼洲空虛了一個月的心油然一種滿足，正要趁擦肩的時候搞點小動作勾勾季渢的手指，突然聽到季渢道：

「陸老師，你可以等我一會兒嗎？有東西要給你。」

！！！！！！！！

多麼相似的話術，陸嶼洲瞬間想起上次的結局——季渢告訴了他香水的品牌，給他系了領帶，結果轉頭就把他刪了！

陸嶼洲等了一個月才重新爬上床，對這種事後的早晨幾乎是有些應激，季渢剛要從房間出來，一隻手便抵上門板，高大的身軀擋著路，幾乎將他困在房間裡，陸嶼洲等不及從樓下跑上來，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季渢，你要是再敢……」

話還沒說完，季渢卻像是早料到一樣抬起頭：「再敢什麼？」

「刪你好友還是跟你說結束關係？」

「那不然，你想要什麼呢，陸老師？」

他盯著陸嶼洲的眼眸，季渢總是這樣，即便是拒絕和結束的時候，也永遠是溫溫柔柔的，好像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月光般的刀刃輕輕地剖開人的心臟：「這個世界上沒有要親手做禮物送給另一個人的炮.友，也沒有抱在一起滾床單的朋友，陸嶼洲——」

季渢抬起眼睛，手起刀落：「你到底想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