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不清楚的應該是您才對，趙哥。」

「我也好，我的團隊也好，在你的眼中不都只是賺錢的工具嗎？」季渢淡淡道，「嘉嘉的腿傷到底是怎麼惡化的，除了寧辛，你讓我們一個月出席二十多場活動也有不少功勞吧？」

「我之前因為胃潰瘍住院的時候，是你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拔了針去拍GG，當時沒因為低血糖從威壓上摔下來是我命大，不過僅僅是過了一天，你就讓我飛到倫敦去給你好友的畫展站台了。」

「當初沒聽你把我們當個人，」季渢冷冷地笑了一聲，「現在開始講公司有多好，未免也太虛偽了吧，你是覺得我現在還能幼稚到聽一個資本家給一個工具畫餅嗎？」

「季渢！」

「不用這麼生氣，趙哥，」季渢道，「事實上你在意的這些我一點也不在乎。」

「當初我就說過，我進這個圈子只是為了給我媽賺點醫藥費，現在我媽都死了，你覺得這些還能威脅到我嗎？」

「你可以隨便發，」季渢兩手一攤，那是一個灑脫的，推翻牌桌的動作——

「我無所謂的。」

「季渢！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我沒說過你不敢啊，我說的是我不在乎，合同到期之後雙方不續就默認解約，」季渢理理袖口，輕飄飄道，「所以，今天不是你來找我續約，而是我來通知你解除合同。」

「再見，趙總，祝你簽到一個新的，好用的，聽話的工具。」

「不過我覺得那應該也比較困難，」

季渢說著站起身，陽光讓他看起來像是畫報封面的模特，嫣然一笑，「因為——」

「這個圈子裡，長得跟我一樣光是站著就能讓你賣專輯的人，也沒幾個吧？」

*

「你自己說！你自己說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季渢剛出門，趙成良便氣得將桌上的所有東西都給拂在地上，送禮得來的昂貴銀針成了地上的一灘污水，連那把昂貴的紫砂壺一起碎裂：「跟工作室說，那些通稿一個也不許發！」

「找個人把那個視頻給我放出去，現在！馬上！」

「趙總您消消氣消消氣，」郁容趕緊又找了個新的杯子沖了一杯遞給他，「風風他也是年輕衝動，等他想明白了自然會知道哪裡是最好的。」

「他可不衝動，」趙成良眼眸中發出精銳的光，「你覺得他剛剛說的話是衝動嗎？」

做到他這個位置的人都受不了忤逆，尤其是之前一直被自己當作工具的人，趙成良冷漠道：「我不管有哪個公司聯繫過他，但是我趙成良得不到的東西，我要他在別人那裡也是個廢品。」

「把那個東西發出去，郁容，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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