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卓超是如何利用父母的關係,找你要了這個名額，並且一路擠掉其他演員,保送到晉級賽的。」

「您跟他父母怎麼交代？那是您自己的事情，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季渢輕蔑地笑了一聲，「哦，倒是有一件事跟我有關係，我微博現在熱度可還新著，如果我現在發一條說您在我第一次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候選擇冷眼旁觀，不顧協議任由選手污衊導師，並終止跟您後續的一切合作，你猜這個節目現在會怎麼樣呢？」

季渢的語氣輕飄飄的，卻像是一把利刃攪得人寢食難安，掛了一個又接起另一個：「喂，肖導啊？」

「什麼時候覆工？我倒是很想回劇組跟大家見面的，只不過……」季渢擰起眉，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你也知道，前些天那麼多評論，我這個人心理承受能力弱，這兩天還在病著呢。」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桌上的小番茄丟了一顆進嘴裡，一隻手按了靜音，好整以暇地聽著肖誠在那邊說著賠罪的話。

番茄還沒咬開，肩上突然被披了一件風衣，陸嶼洲的手指伸進季渢嘴裡，才那顆番茄給拿了出來：「咳嗽了別吃涼的，等會兒煮個雪梨汁給你喝。」

季渢抬眸望著他，明明是敷衍肖誠的話，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會當真，手指在季渢的額頭上碰了碰：「這裡風大，我不該，咳，」陸嶼洲做的時候凶得要死，這時候卻又偏過頭，「不該讓你光著在車裡……」

他的表情看起來莫名的可愛，季渢忍不住在陸嶼洲那張雕塑般標準的臉上戳了一下。

陸嶼洲琥珀色的眼睛都放大了。

好像更可愛了，季渢忍不住笑起來：「沒事兒寶貝兒，」他抓了一把小番茄遞給陸嶼洲，伸手拍拍他的臉，哄小孩子一樣，「自己拿著吃會兒，你在這兒影響我發揮了。」

陸嶼洲對此憤憤不平，卻又不怕影響季渢工作，等他去了廚房，季渢立刻換了一個神色，眉眼一挑，似笑非笑地聽著：

「……除了這些，這次片酬可以再給你加兩個點，你看可以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季渢彎著腰給他們敬酒，現如今已經需要肖誠哄著，「你之前拍的片段，楊導喜歡得不得了，正盼著你回來咱們好進行下一階段呢，這次的地方山清水秀的，也方便你養病不是？」

「片酬不片酬的倒是無所謂，」季渢的手指點在沙發上，「你也知道，這次劇組的試戲片段都能泄露出去，作為演員，我是真的很擔憂。」

肖誠心裡咯噔一聲，還是笑著打哈哈：「是兩個實習生經不住誘惑，你放心，我已經把他們都開除了。」

「真的只是實習生嗎？」季渢靠在沙發椅背上，慢悠悠道，「上次我威壓出事也實習生，這次試戲泄露也是實習生。」

「可我怎麼記得，我們試戲的時候，現場除了我和你，陸老師，楊導，郁容，剩下的就是陳導了吧？」

季渢把玩著沙發上的流蘇，才發現上面的掛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揪掉了一個，似乎是某些人心緒煩亂乾的，他輕笑了一聲：「所以，不然我們一個一個地排除，是我？是你？是楊導？陸老師？還是……陳業？」

「幫我跟楊導帶句話，」季渢聽著那邊的沉默，「我不管楊導之前跟他念不念舊情，但是我沒有，為了我自己的安全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