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更加快速地飛上床，被一隻手拎了起來。

問清許坐在床上，手裡是綁在鑰匙孔的白色絲線，那枚鑰匙就被他拿在手裡輕輕晃動著。

「釣到了。」

岑衿渾身發冷，也不知道是空調吹得更多，還是被嚇得更多。

寂靜的房間裡，只有空調運作的聲音，兩道極其明顯的目光落在同一個人的身上，讓岑衿無法忽視，面紅耳赤。

他終於頂不住壓力，緩緩低下了頭。

突然，一聲微弱的嗝聲打破了此時的沉寂。

「嗝。」

岑衿頭低得更低了，他雙手用力捂著嘴，但還是止不住打嗝。

每打嗝一下，他的身體隨之一哆嗦，肩膀縮在一起，不住地細細顫抖。

好丟人……

岑衿始終不肯抬頭，他餘光看到面前站著一雙腿，大概是張嘉述過來了。

張嘉述蹲了下來，拉住岑衿的兩隻手腕，想將他的手拉開。

張嘉述一拉，岑衿的身子也順著他的方向歪去，就是不願意鬆手。

問清許靠近岑衿的身側，也俯下身來，雙手穿過岑衿的腋下，想將他抱起來。

「別坐地上，涼。」

抱他起來，他的骨頭就像軟化了一樣，根本托不住，岑衿的整個人都往下滑去。

「別躲。」

問清許擔心岑衿摔著，沒有鬆開手，而是也順勢彎下腰，手依舊卡在岑衿的腋下。

他說話時，氣息直接噴灑在岑衿的耳廓。

岑衿的耳朵很敏感，被這溫熱的氣息弄得渾身一顫。

張嘉述這時候又想要拉開岑衿的手，把他拉起來，但岑衿總是不肯放鬆力氣，一邊捂著自己的臉，一邊用力和張嘉述對抗著，喉嚨深處泄出吃力的嚶嚀和破碎的哭腔。

張嘉述的心思瞬間歪到一邊，他不由得想到了一些過分的畫面。

被他們困在其中的一隻疲憊不堪的布娃娃，試圖掙扎卻無力反抗，任人擺布，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住不發出聲音，但儘管如此，還是十分艱難。

張嘉述一僵，快速地低頭瞥了一眼，然後扭頭向一邊，沒讓任何人看他紅透了的臉，自言自語道：「我靠……」

問清許瞥了他一眼，心一沉，低聲道：「你先出去。」

「我？為什麼。」張嘉述轉回頭，不贊同地看著他。

二人僵持不下。

細小的嗝聲總是讓他們無法思考。

問清許：「因為你嚇到他了。」

「不是你嚇的嗎。」張嘉述也不肯讓步，「為什麼要聽你的，難道是你年齡大？」

「對，因為你小，你幼稚。」問清許說，「出去，難道想一輩子都在這裡僵持不下嗎。」

「也不是不行。」張嘉述也有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