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
「為何會有死氣?」
修行詭道之人,與遵循自然道法不同,矛盾在於,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看似魂靈正常之處,實則一腳鬼門關,一腳陽光道。
且傀儡門中詭修最怕死氣,死氣搗亂方生方死中生死平衡,稍有差池,萬劫不復。
可謂是鬼門關中再走一圈,然而卻不一定能走回陽光道。
此番陳時面上蒼白,精血從口中湧出,只看到瞳孔潰散,這廂頹敗,只差一氣西風將定魂的鮫人燭撲滅。
骨生進門時就被阿若一腳踹到地上,軲轆一爬起來,連忙護著鮫人燭,慌張回頭去看陳時的面色。
「哥哥!」
陳時說不出話,但眼前一片昏暗,體內死氣肆虐橫行,將他體內臟器都絞得生痛,一呼一吸間,鮮血湧出的更多。
直到一息後,他穩住呼吸,眼中定焦。
好半天,才道:「遇到點麻煩。」
阿若擰眉,面色稱得上極差:「什麼麻煩那麼狠毒,死氣都放了!」
「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我定然是不放過他。」
「我修的傀儡體還沒好好看,就差點給我送走。」
骨生也跟著憤憤不平,道:「就是!應該要抓起來拔了舌頭丟進疊嶂林去待個一月有餘。」
西洲疊嶂中毒物甚多,若非西洲詭修中人,去的人不褪去一層皮,姑且性命堪憂不說,定然是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的。
這般說著,骨生見鮫人燭穩定下來,連忙到陳時跟前,掏出一條方帕替陳時擦血。
眼中流露出心疼之色:「哥哥,那些人真該死!」
陳時緩和許久,撩開薄薄的眼皮,一雙微挑的眼中流露不明神色,只說:「一個故人。」
冷風狠狠地撞在門扉上,灰濛天空中響起悶雷,「轟隆!」
隱隱雷動,滄珠在陳時體內肆虐衝撞,與死氣在他體內角逐。
經脈寸斷,一點點在體內裂開,蒼白手腕上血管鼓脹,好似下一瞬便要爆裂而開。冷汗順著他的額角一絲絲滑落,疼痛蔓延全身,他咬著後槽牙,一聲不吭。
但阿若卻連忙替他護法,手中的鮫珠散了滿床,傀儡體將陳時在秘境當中帶回的鮫珠、鮫綃連同鮫鱗散落滿床。
骨生連忙收起,又將鮫珠捧到陳時懷中。
幾息後,他的呼吸終於緩和,只冷白肌膚上青筋鼓動,似乎還在消化死氣。
直到青白掌心拍向胸口,他悶聲吐出一口血。
臉色一時之間好轉了不少。
阿若擰眉看那攤淤血,心中驚得說不出話。好半天,她才找回聲音:「你用精血逼退死氣?」
「你到底與死氣融合了多久?」
「……」
室內靜的可怕,連骨生也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去看兩人的臉色。
他長得只有阿若和陳時的腰間那般高,眼下抬起臉,只看到他瘦削臉龐上,一顆黑曜石般的眼睛。
陳時:「一天。」
阿若:「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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