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是要去看那半神大人嗎?怎地還在發呆啊?他們說要去神祈了!」一修士撞了撞旁邊頭戴斗笠的修士,莫名地看著那位奇怪的青年。
這位青年百年前就到了東洲,每次神祈都只在荒山邊拓,往日裡不是帶著面具就是帶著斗笠,偏生還一副奇怪的冷冰冰樣子,見誰都不熱絡,除卻極其愛他那把劍之外,就沒見過那人露出什麼好神色。
但好在青年有什麼好處都捨得分他些,也就他還願意什麼都拉著青年了。他想著,興許是青年不善言辭,性格古怪了些,每每收到青年贈與的好處還是很不錯的。
也就偶爾替這人去打聽打聽半神的消息。
據這人說是,神鹿曾經有恩於他,故而對神鹿極為崇拜,但惶恐自身身價過低,不敢叨嘮神鹿,故而只敢遠觀。
這修士想到這撇撇嘴,不由得覺得青年事多。但到底還是沒說什麼,每回有神祈的消息他便順道帶著青年,以此往復,也算十幾個春寒而去。
倒是青年沉默不言,總歸是一派冷寒,不大愛言語,頂多獨自淺品靈酒,但也並不貪杯。別的修士還沒靠近,那人有無影無蹤的離開了。
「多謝。」青年抬手壓了壓帽檐,撩開眼睫淡淡看了眼修士隨手拋了個物什,還未等那修士回神,他又走遠了。
那修士停在原地,望著深幽月色下空蕩蕩,青年身影拉得老長,孤寂又逍遙。
「這是個古怪的人。」那修士捏了捏手中的荷包,發現是塊比較珍貴的晶石,登時又開開心心地把荷包收起來。
那青年倒是走的不快,修道之人五感靈敏,像是嘲諷般,那人望了眼頭頂高高玄起的月光,踏著月色離去。清清冷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一地霜雪色,冷寒劍上光。
無人留意世人路途,自然也無人留意那位頭戴竹笠的青年。只窺見月光下,冷寒目光與月色無異,青絲間慘雜些許霜發。
分明下巴光潔如玉,是個年輕人。
*
「醒醒~」略微青澀稚嫩的聲音響起,陳時感到昏沉中,漫天桃花花瓣都化作雨水,兜頭雨,只淋得個落魄樣子,直到鮫珠落在手心,溫色灼人,月妖圓淚。
陳時呢喃,「月妖。」
月色下,月妖妖冶的臉露出一個釋懷的笑,若桃花般美好,又呈著月色化作了一席月光。
此間虞淵,有一月妖,雖為妖,卻也似月。故而虞淵有倆月,一月天上月,一月眼前月。而後虞淵數千里桃花縈滿月色,月妖其中,在世間卻非世間。
猛地被感動眼前一陣晃動,陳時睜開眼,滿目的桃花灼灼,漫天飛。直到耳邊再響起糯糯的青澀的聲音,「你醒了?」
目光逐漸定睛,最終落在了小沈卿池的面上。
小沈卿池似乎是推得有些急,眼眶都紅了,一雙小手拽著他,可憐巴巴的。陳時感到喉頭微動,緩緩撐坐起來,將小沈卿池抱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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