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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訣出生於一戶殷實的商賈世家,只不過他出生的那年恰逢家道中落,很快整個家族垮敗了,欠債無數。他親生父母又不擅撫育孩子,為活命生存,不得已將幼小就跟著他們四處奔流,因此身體孱弱的小容訣賣進皇宮,換取些銀子使。

彼時的容訣不過五六歲的年紀,瘦伶伶的一小把,隨便哪個宮娥都能拎著他的衣領輕易將人提將起來。

這種又小又瘦弱的孩子,多是家裡養不活拋棄的,管事公公見多了,其實不大想收。因為這樣的孩子許多身體底子都不行,經不住宮裡規矩磋磨,容訣還是裡頭最孱弱的那一個。

可他即時反應快,人也機靈,一張小嘴抹了蜜似的,哄的人禁不住心軟,見他如此軟糯可愛,管事公公還是破例將人要了,送去淨房。

身體孱弱的小孩淨身只需要繫繩抑制其生長,不必直接上刀子,往後再例行複查即可。工序不算殘酷,不想容訣還是疼的遭不住,眼淚汪汪地求刀子匠輕著點,即使刀子匠心軟放了水,小容訣半夜還是險些痛到撅過去。命懸一線之際,求生的本能迸發,他自己使巧勁將繩子扯鬆了,偷偷捱過了這一遭。

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的複查。

小孩子哪裡曉得許多事,只知道很疼不願再受一遍,撒丫子就往外跑,連管事公公都一愕地沒及時追上。

小孩使出吃奶的力氣躲著管事公公到處鑽,跑出了淨事房的範疇,跨過一道垂花門門檻,來到一處軒敞開闊接近皇宮後山的地帶。顧不得四下探看,忙回頭看有沒有人追上來,卻「啪」的一聲,額頭撞上了一具攜染龍涎香的錦袍男人。

「你是哪裡當值的小太監?」說話的人居高臨下,卻並不兇惡,語氣甚至還有幾分溫和。

容訣尚未答話,下一瞬瞳孔猝然緊縮,身子細細顫著抖,躲到了這錦衣男人之後。

「陛陛、陛下——」

追來的管事公公顯然比容訣還要驚恐,忙不迭跪了下去,求饒道:「奴才不知陛下在此,驚擾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實在是這個小孩,躲了淨身不算,還私闖進陛下的地盤,奴才這就把他帶下去處理了!」

「你說,這小孩躲過了淨身?」

「是。」

「有點意思,」年輕的陛下莞爾笑了起來,並不在意地:「你退下吧。至於你個小孩,既然打擾了孤的雅興,就罰你過來替孤研墨,孤現在要去作畫。」

「還傻愣著作甚,想去淨身?」

小容訣立即機靈地反應過來,跟上了這個能做他主的貴人。從此一直在皇帝身邊侍候,避開了困苦不堪掙扎著往上爬的泥濘之路。

這麼一回想,其實當初的皇帝還是很好的,所以容訣心甘情願為他辦事,效忠於他,以一身光鮮到滿手血腥,只為回報他這一份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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