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訣頷首,沒有留他。
少年腳步匆匆地就出去了。良久,容訣悵然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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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訣閒適了太久,東廠許多日沒有任務,只有輔佐太子這一件事,容訣都有些憊懶了。再次召來東廠的情報機構,得知了一個驚天消息。
「陛下的帕子果真見了紅?」
「千真萬確,督主。」
容訣目光沉凝,回想起上次見到皇帝時,他兩頰凹陷面容枯槁,只是皇帝向來身體不好,也早有讓太子繼位之心,容訣並未揣測過多。
不想皇帝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難怪如此心急,不惜繞過東廠也要將太子推上權柄高位,那麼就絕不會允許太子在賑災銀餉一事上花費過多精力。
容訣又問:「太子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與此同時,東宮。
太子心腹也深知不能再讓太子繼續深入調查了,時不我待機不可失,他們自是有能力抹平其中貪污的痕跡,但抹消一道痕跡的背後也會露出更多馬腳。太子是自己的主上,他們對太子無需藏頭露尾,等太子繼位,自然就會明白他們這些屬下汲汲營營是為了什麼。
因此不遮不掩,大有直接送人頭的意思,徑直將其中涉事官員攤到了明面上。
太子不可置信,目呲欲裂,聽著心腹稟告的匯報,失神喃喃:「怎會……賑災的銀餉是戶部從國庫發出,孤的人手護送,怎可能會出此紕漏……是戶部尚書!是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心腹冷汗漣漣,心有戚戚,只能硬著頭皮道出全部事實:「戶部尚書和同知乃少年密友,同承一師,多年間從未斷過聯絡,都察院兼銜職也有我們自己的人。」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非是屬下背主,屬下早想和殿下坦白一切了,只是殿下忙於朝堂政務,並不上心這些官員之間交往,陛下又時刻督促勘嚴,屬下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稟報,故而才拖到了現在,求殿下饒命!」
太子心腹噗通往下一跪,頭磕落在地咚咚作響。
太子大受打擊地退後一步:「所以!不是別人栽贓陷害,是你們……真的做了這樣的事,舅舅也做了?!」
太子母族親舅正是都轉運鹽使司同知,鹽業又素以肥而聞名著稱,由官府全權把控,連都察院都安插了自己人,可見運鹽同知和戶部牽扯之深。
這兩方一合作,徹底把握了大周的經濟命脈,隻手遮天。
「是。還有一路參與的官員,但凡是殿下的擁躉,皆有參與。」
得到最終確認,太子直接震驚得跌坐在地。
他學的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那一套,他在潁州、頤州看到難民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仿佛還歷歷在目。他深知安撫難民的功勞應歸屬於東廠,他受之有愧,故而奮發圖強整頓吏治,力圖做一位好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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