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帝,誰敢叫他解釋。
詔獄犯人自皇帝來後倏然失蹤,殷無穢隨意一句他要秘密提審朝廷重犯也就打發了,再多打探的,殷無穢可直接不予理會。
在東廠尚未全部清查收歸完畢之前,誰也動不了他的人。
殷無穢沒有將容訣帶去別的地方,他帶到的,正是自己曾經居住過的東六所。
此處地處偏僻,對新任帝王來說更是一段屈辱的歷史,自他登基之後有眼色的掌事就直接做主將這裡給封了,僅留下幾個灑掃的宮人定期打掃。
殷無穢可輕易將這裡換成自己的人。
他先將容訣抱去沐浴清洗乾淨,稍後再調兩個信得過的人來貼身照顧他。
容訣身邊以前那個小豆子就十分不錯。
安排至此,事無巨細。這裡宮門慣常閉著,沒有他的允許一個字也不准泄露出去,容訣且先安置在這裡。
回頭再行打算。
抱著人清洗淨了那些濁物之後,容訣還在沉沉睡著。殷無穢將人抱到自己曾睡過的榻上,掖好被褥,坐到他的床前,執過他手安靜望他。
此時此景,再加上他二人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殷無穢有滿腹的心裡話想要說,呼之欲出。
便是那人睡著,也阻擋不住他想傾訴的衷腸。
「你應該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認識你的,也從未和你說過那些青澀的往事。」殷無穢情不自禁開口,未言先笑了,然而話出口的瞬間,眼眶卻有些微紅。
話匣子一打開,就再收不住。
有些心裡話,殷無穢也就只敢在這時候和容訣全盤托出。
他知道容訣的時候,比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間還要早許多。
說出來還挺難為情的,但是殷無穢還是想告訴他。
「阿訣最清楚了,這宮裡頭一貫捧高踩低,諂媚奉上,我那時候生於冷宮,又沒個人倚仗,連說話和走路都比旁人晚……」
殷無穢說著,不由陷入回憶。
他還在襁褓里時最常聽的不是尋常父母教小孩喊爹娘、父親母親之類的稱呼,而是冷宮裡的嬤嬤日常八卦。殷無穢將近兩歲才對那些話做出了明顯的反應,而宮人私下議論最多的,無疑是甫一進入朝堂就大放異彩,異軍突起的容訣。
且他還是陛下親自送進朝堂的,在容訣沒有表現出過人的才能和手腕之前,宮裡傳他和皇帝什麼的都有。
小殷無穢當然不懂這些,但這個名字聽見過太多次,自然而然地形成了條件反射,幾乎一有人提起這個名字,還是嬰孩的小殷無穢目光就不由轉了過去,目不轉睛地盯著人看,連哭鬧都止住了。
這個名字可以說在他幼小的心靈里刻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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