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以扔在客廳地板上的,是一截細長的大腿骨,上面還有一些殘存的肉質沒有完全剔除乾淨,但這是蘇以目前在廚房冰櫃裡能找到的唯一一根比較乾淨的骨頭了。
女鬼鬆了手上的束縛,身上爬滿經文,如同細長的黑蛇,不停在身上各處,瘋狂涌動。
她頂著被經文吞噬的劇痛,交代了一個真相,有關男人的真相:「你真以為自己還活著嗎?如果不是我的屍體被束縛,纏滿經文,逃脫不得,你要比現在痛苦千百倍!」
她呸了一聲,咳出一口血,鼻孔,眼眶裡淌出更多的血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早在你請來的道士將我封印時,我也一併將你殺了,你的身體每一塊肉質,骨骼都被我剔除,剁碎成數塊,放置在廚房的冰櫃裡。」
「我本想將這些碎肉餵野狗蠶食乾淨,可惜挺不巧,道士來了,我再也出不去了,但還好,你變成靈魂後喪失了生前被殺的記憶。」
「還好你從來不會打開廚房裡的冰櫃,你也在恐懼吧——對不對?那你再猜猜,每天我精心頓做給你的肉湯,是從哪裡來的呢?」
男人忽然喪失了理智,他用腦袋撞擊牆面,一下更比一下激烈,直到頭破血流,似是不肯接受現實:「不可能的——不可能!你在撒謊!我還活著,我明明還活著!」
女鬼身上的經文更密集了,眼看就要纏繞爬滿脖頸,殷然舒緩一下嗓子,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消消氣,為這樣的人渣拼個你死我活不值當,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好。」
蘇以從廚房門口走過來,直入主題:「你的屍體藏在哪裡?」
女鬼正欲開口卻被蘇以從口袋裡掏出來的符紙貼在嘴巴上打了個叉號。
而這兩張符紙,原本正在門框上一左一右,充當門神,現在卻解鎖了新用途。
女鬼梗長了脖子才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嘗試揭開符紙卻被灼傷。
折騰半天,終於老實了一些,蘇以瞧見她身上的經文也褪下去不少,才道:「你的狗不肯進入浴室,我只要一拽它進去,但凡觸碰門框一點,就像打了狂犬疫苗似瘋狂亂竄,執拗著不肯上前一步,我猜測你的屍體跟它的屍體一道掩埋在浴室。」
女鬼嘴上的符紙開始狂跳,有三分之一浮在空中,上下顫動,看得出來是激動壞了。
蘇以問:「我知道你被下了詛咒,一旦說出不可說的就會遭受詛咒,你應該也進不了浴室吧?」
女鬼老實地點點頭。
「那行,」他跟殷然分頭行動,搜刮半天,終於從床頭櫃最裡層撈出來一本厚厚的日記。
裡面布滿了粗長的線條,紅的,黑的,交織在一起。
根據字跡可以判斷是不足十歲的孩子寫下的。
可明明有很多種顏色的水彩,他偏偏只選擇了紅黑兩種顏色。
十幾張的圖畫裡,總有漆黑線條勾勒是房子,代表著家人的小人,還有黑色框架下填滿的紅色水彩,窗外的太陽很圓很大,可惜它是黑色的。
它也只能是黑色的,因為他的主人的生活沒有一點光輝照射。
「xx年,一月,晴」
「爸爸在打媽媽,媽媽一直在哭,爸爸拿了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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