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輕嘲一笑,眼底的光黯了黯。
陸知齊撐著手肘看他,看了一會兒,起身回了臥室。
客廳里瞬間變得空空蕩蕩的,連苦艾酒殘留的氣息都冰冷一片。凌嶼稍微抱臂,身體低蜷,這是他慣用的獨處姿勢,用來對抗孤單。就在他快要睡著時,耳畔忽然有細碎的聲響。
他警惕地睜眼,眼前忽然一道勁風,眼前一黑,腦袋上被罩了一件柔軟的襯衫。
「換件衣服再睡。」
凌嶼吃驚地抓住襯衫,看著陸知齊欲言又止。
他...真就這樣把自己昂貴又貼身的衣服借出去了?
「不換?或者說,你更喜歡那件?」
見陸知齊指了指沙發扶手上的粉紅兔耳朵睡衣,凌嶼立刻脫下校服,換上了這件白襯衫。
布料看著硬挺,穿著卻很貼膚,襯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慢慢地向上擴散,凌嶼覺得呼吸不暢,帶著頭腦也發熱,眼神無措;而因為喝酒的緣故,心跳得厲害,讓他有點恍惚。
「...我感覺,欠下的錢越來越多了。」
「咳。」
陸知齊本來心情沉鬱,可架不住凌嶼每句話都準確地戳中他的笑點。
「行了,還債不用錢。」陸知齊指著燈罩旁飛舞的飛蟲,「幫我抓兩隻蚊子,抵債兩清。」
【作者有話說】
實話說,我很想看陸總穿粉色兔耳朵()
第0010章 連名帶姓
不知道凌嶼聽沒聽懂這個冷笑話,陸知齊也無暇再理。他半闔了房門,留了窄窄一道透氣的縫,自顧自地上床睡了。
這一夜,陸知齊睡得依然不是很好。
夢裡全是姐姐一家慘烈的車禍現場,還有停屍房裡的破碎血肉。他一塊塊撿起來再放下,像在完成一幅詭異的拼圖,指甲縫裡的血是燙的,灼得他手指止不住的顫。
他睡得冷汗淋漓,夢夢醒醒,輾轉挨到了天亮。睜開眼,眼前依舊是沉悶的黑。
他揉了揉悶痛的太陽穴,踩了拖鞋起身開門。
門後似乎有什麼重物擋著,推不動。陸知齊從門縫裡側身出來,發現後面的『重物』正是那個打盹兒的高中生。
凌嶼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隻電蒼蠅拍,虛虛握在右手上,左手旁放了垃圾袋,袋裡有清理飛蟲的紙,而電蒼蠅拍的電網上還留了四五個黑色飛蟲的屍體,來不及他清理就睡著了。
陸知齊怔了怔。
他蹲下,搖醒了凌嶼。
對方眼睛有些腫,剛睜眼時,眼裡有些懵懂,迷迷糊糊地說了一聲『嗯』。
「在這守了一晚上?」
「...嗯。」
「聽不懂我在說笑話?」
「...笑話?」
雖然陸知齊好像是隨口一說,但凌嶼不覺得那是個笑話。
那個人看向蚊子的眼神是帶了嫌棄的。而且,他應該是覺得蚊蟲的聲音很吵鬧,所以每次飛蟲過耳才會那麼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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