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凌亂的凌嶼在醫院走廊里轉了兩圈,不知不覺走到窗明几淨的食堂。他摸遍全身,找到了爺爺塞給他的紙幣,買了兩杯不加糖的豆漿,外加一袋素包子。
他也不知道陸知齊會不會吃得習慣,躊躇著捧了回去,病房裡的摺疊椅卻已經空了。
凌嶼愣了愣,心裡難免失落。
他站在門口,用力捏著豆漿的提袋,忽得,有人從身後接過了手裡的提袋,掌紋被不輕不重地刮過,凌嶼猛地抬頭,與陸知齊四目相對。
「別站在這,擋路。」
他拉著凌嶼的手腕,把高中生拉回病床。陸知齊的指尖依舊是微涼的,像是剛洗完手,讓凌嶼猛地想起昨晚某個模模糊糊的印象。
他立刻抬起手,翻轉手背,看見了青粗血管處淡淡的淤青和針孔。
沒有大面積青紫,說明...昨晚真的是陸知齊替他止的血。
「為什麼?」
凌嶼側坐在病床上,雙手捏拳,放在膝蓋上,一副防禦性姿勢,直直地看著陸知齊,難掩緊張,等待陸知齊提出要求。
他知道,陸商人不是做慈善的。
任何事,在他那裡都是有價碼的。
而成年男人要從容得多,拿出一杯豆漿,靠坐在摺疊椅上,慢慢地喝,像是在品茗。
「什麼為什麼?嗯,味道還不錯。」
「……」
「太久沒喝過了,確實有點懷念。不過,我還是喜歡加糖的豆漿。」
「……」
「菜有點煮過了,偏軟,包子外皮沾了水,口感很差。我吃一個,剩下的你來解決。」
「……」
「又不說話了。」陸知齊遞給凌嶼一杯豆漿,「喝完躺著吧,兒子。」
凌嶼猛地抬眼:「...你叫我什麼?!」
「覺得荒唐嗎?想想你昨晚喊我什麼?」
凌嶼皺眉思索,努力搜索發燒時斷斷續續的記憶,忽得,他表情僵硬,耳根一瞬間紅透了。
陸知齊又喝一口豆漿,鏡片後的眼睛稍微揚起,看戲似的,像是很喜歡逗弄這個青澀的高中生。
「看來是想起來了。」
「……」
凌嶼把豆漿一飲而盡,拽著被子重新躺回了床上,露出的半個耳朵依舊是紅著的。
陸知齊看他,眸中的笑意更盛。
「這就睡了?需不需要我把衣服脫下來給你抓著?」
凌嶼手臂一掄,把被子徹底蓋過了頭,聲音低悶嘶吼,似有惱羞成怒:「你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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