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別人,我沒空。」
陸知齊果然心情不好。
幾個字說出來,像是削尖了的冰錐,乾淨漂亮、又殺傷力強勁。
「我的朋友被綁走了,我必須要去救她。陸知齊,我不求你跟我一起收拾他們,但請你跟我一起去,帶我朋友離開。」
「……」
陸知齊揉了揉太陽穴。
他抬手丟了平板電腦,輕輕扯鬆了領帶。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每次都無法抵擋凌嶼的請求。
同情嗎?
世界上該同情的人多了,他又不是菩薩,如何普度眾生?
邏輯無法自洽的陸總更煩躁了。
他捏著眉頭,內心掙扎,臉色冷得像冰。
凌嶼便在這時上前半步,雙手抓著車窗邊緣,一雙黝黑又亮的眼睛認真地盯著陸知齊,像是初識世界的小動物,認準了,就跟定了。
「幫我,可以嗎?」
陸知齊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終於,他抬手戴上眼鏡,右手閒散地搭在方向盤上方,想了想,說:「十秒,說出一個讓我感興趣的理由,讓我跟你走。」
「……」
凌嶼一時想不出來,陸知齊的左手卻放在車窗鍵上,毫不留情地關上窗。
眼見車玻璃慢慢上行,凌嶼忽然猛地蹲下。幾秒後再站起時,掌心裡攥了一張紙條,被揉成了團,穿過車玻璃的縫隙,準確地掉在陸知齊的膝蓋上,滾了一圈,最後停在他的手邊。
陸知齊捻起紙團,慢慢展開,是一張手寫的紙條,用的是醫院留言簿的紙,紙質粗糙。上面草草寫了一行字,字飛得像是一堆散亂的乾柴火。
「『單挑表演賽邀請函』?」
「對,邀請函。我,單挑一群。」凌嶼緊緊地盯著陸知齊的臉,「我看你心情不好,想帶你去散散心。你來參觀一場免費的表演,應該很解壓吧。」
陸總終於被勾起了興致。
這小孩,年紀不大,就學會了開空頭支票。
明明是自己求人,說得倒是冠冕堂皇的。
但陸總不知道的是,凌嶼最開始是真的想過要帶他出去散心,連地點都選好了。如果不是徐揚犯賤,此刻凌嶼已經帶陸知齊爬山去了。
陸知齊上下打量了凌嶼,問。
「你一個人打?」
「對,你放心,你很安全。如果你看得開心,就幫我把我朋友帶走,僅此而已。」
「為什麼不報警?」
「徐揚他們都是未成年,被抓走,教育一頓就放了,他們下次還會再犯賤,而且,也耽誤時間。我自己來比較快,也比較有把握。」
凌嶼顯得很自信,像是在鬥獸場歷經過千錘百鍊的戰士一般。陸知齊單臂搭在側門,身體稍微前傾,用指節重重地叩了凌嶼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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