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轉身,不耐地彈舌。
「嘖。麻煩。」
他拿出電話,懶洋洋地夾在耳畔,低頭點了根煙:「嗯。是我。你在附近吧?我知道你在跟情人開房。今天沒閒工夫跟蹤你。嘖,說正經的。我要買你手裡的那瓶...多少錢肯賣?呵。沒什麼是用錢買不到的。趁我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開出你的價碼。呵...違規怎麼了?我會怕?你...」
忽得,他叼在唇邊的菸頭被人奪走。一個高大的影子驀地籠了下來,時景還未回神,纖細的手腕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他被逼得連連後退,最後手腕被手銬鎖在微涼的鐵欄杆上,『咔噠』一聲,乾脆利落。
他拽了拽手銬鏈,又無奈輕笑。
「又來抓我回去了?歲寒,你非得像看犯人一樣看著我嗎?」
「我不能放任一個瘋子出去危害社會。」
「哦~那兩個瘋子一起出街,就顯得沒那麼突兀了,是麼,我的好上司?」
時景抬起薄軟的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老實呆著。」
歲寒警告時景一句。他走向陸知齊,半蹲下遞過一瓶沒有任何標註的玻璃試劑瓶。
「不能保證有效。喝與不喝全在你。後果自負。」
「多謝。」
陸知齊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俯身,親自餵了進去。透明的藥液從凌嶼唇角淌下,沿著脖頸落進襯衫,陸知齊的動作第一次這樣粗魯急切,唇角都險些被牙齒磕破。
歲寒目不斜視地路過,孤身一人進了那間藏污納垢的酒吧。又是一陣極度強烈的震動聲,酒吧里所有的音響同時靜默,像是被巨獸壓制後的恐慌死寂。
他原路從後門出來,衣服依舊整潔,只有袖口微微捲起,食指與中指有勒出來的紅印。他站在三步外,不遠不近地,拿出手機報了警,又叫了救護車。
「收拾差不多了。警察要來,我先帶時景走了。」
「...請便。」
陸知齊沒有抬頭,聲音嘶啞。他只望著臉色雪白的凌嶼,握住了那雙冷如冰的手。
「凌嶼。」
「……」
凌嶼被陸知齊圈在懷裡,他的呼吸很虛弱,幾不可聞。那孩子總愛用緘默回應情感,越想靠近,越安靜無言。
陸知齊單手撫著他的後腦,臉深深地埋在他的頸窩。
「我...還有話沒有說。你不想聽嗎?」
幾個字,染了微弱的哭腔,話尾壓著顫抖,快而輕得讓人捕捉不到,仿佛某些泄露秘密的瞬間。
警笛聲由遠至近地響起,停在兩條街外的一輛灰車默默地燃起火。車窗搖下,露出楚峪骨架凌厲的臉。
「老闆,咱們這算完成了凌董交代的事嗎?」
「當然沒有。」楚峪眯了眯眼,「未知的勢力來攪局,壞了我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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