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捂著臉一手抓著手肘,正彆扭著想要站起來,回頭一看,陸知齊已經瞬移到了廚房,一瞬的擔憂來不及掩飾,脫口而出。
「怎麼了?沒事吧?」
「……」
凌嶼一聲不吭地爬坐起來,沒事人似的抓起扳手繼續悶頭修水管,可手臂內側蹭出了血絲,用力時還隱隱滲著血。陸知齊看不下去,催他回去。
「起來,自己去擦點碘酒。」
「不用。」
「我說...」
陸知齊略彎下腰想拉他,卻沒注意腳下的水漬,一不小心打了滑,一個沒站穩,踉蹌著要跌倒。凌嶼一驚,趕緊丟了兩隻扳手去抱他。扳手被大力一甩,螺母徹底飛轉出去,水像噴泉似的往外不要錢地灑。
於是,凌嶼抱陸知齊坐在地上享受了一場連鎖意外導致的花灑洗浴。兩人衣衫盡濕,頭髮也濕漉漉的,水流沿著側臉落進他們的睡衣領口。
洗潔精的泡泡還飄在空中,五彩斑斕的。他們愕然四目相對,直到一個肥皂泡在凌嶼額頭炸開,陸知齊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凌嶼抹了一把泡沫,刮在陸知齊的鼻尖,又把臉埋在那人肩頭,沉沉地壓著笑意。
不會有人苛責一場烏龍事件。所以他們終於有了放下負擔的藉口,再無顧忌地彼此貼近。
哪怕只是一會兒。
「兩年,學會笑了。你這兩天笑得比你十八歲一整年都多。」
「是嗎,我沒注意。」凌嶼抬眉,「這樣,不好看?」
「好看。」
「可你反倒不會笑了。」凌嶼抬手抹掉了陸知齊側臉的水珠,又用指腹輕輕揉了揉,「醒著也皺眉,睡著也皺眉。要起皺紋了。」
「是嗎?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陸知齊淡淡地抬唇,眼裡卻不見笑模樣,「這幾年也沒什麼開心的事。」
「包括娶蘇蕊?」凌嶼敏銳地捕捉到了陸知齊話里的漏洞,「你不開心,為什麼要娶她?」
「……」
陸知齊又沉默著,拒絕回答。
凌嶼不甘心地追問。
「你非要娶蘇蕊嗎?」
「我答應過她。」
「可以反悔的。」
「當年,我也答應過照顧你,我沒有食言。不是嗎?」
想起十八歲那年的幸福時光,將心比心,凌嶼說不出話了。他雙臂用力環緊陸知齊的背,隔著潮濕的睡衣咬他,又兇狠又委屈。
「為什麼你只肯給我一年,但可以給蘇蕊一輩子?我也想要一輩子。」
「……」
「你愛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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