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三年前的份。楚峪,你也該付出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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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凌嶼才難掩痛苦地蜷起身來。
這些天,傅堇的小動作他全然知曉,卻假裝一無所知,配合她一次次喝下藥水,就等幕後黑手放鬆警惕,他便可借力打力。
他是三年前楚峪罪行留下的唯一證據,他的身體裡有HTY-76烙下的印記。那些本已漸漸平息的後遺症被再次激發,顯出『過量服用非法精神類藥物』的軀體化表徵來。楚峪以為這會將他打入萬劫不復,可他卻反要利用這點送楚峪吃牢飯。
鬧吧。
鬧得越大越好。
攝影燈下,攝像機前,所有的罪行,都會被曝光。
兩年前的槍擊案,楚峪找了人頂罪,自己則完美隱身,逃脫法網。這一次,他不會再讓楚峪這個畜生有機會逃離法律的制裁。
凌嶼踹了被子,把藥劑瓶堆在枕頭邊,整個人乾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他不在乎現場被拍得再難看一點,反正他越狼狽,真相來時,楚峪就會被罵得更慘。而他只是疼一晚上、再被拍點丑照罷了,根本無所謂,可以稱得上是用小災辦大事。
對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也不在乎名聲、流言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凌嶼渾渾噩噩地想。
啊,原來是,被陸知齊愛過以後。
因為被切切實實地愛過,所以才知道,那些虛無縹緲的追求一點都不值得留戀。
...陸知齊真的愛過他麼?
凌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陸知齊從來都沒說過那個字。
「嘖...我好像又自作多情了...呃嘶...」
身體倏地湧上難以抑制的疼痛,他不得不用力地抱緊了床上那張柔軟的被子,假裝被人溫柔地抱著。
房間的門鎖被人粗暴地刷開。
「...真慢啊。」
凌嶼累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他配合地轉了個身,耳邊卻沒有快門聲和議論聲,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涼而顫的手掌。
有人正撫著他的側臉,焦急地喚著他的名字。
...好熟悉的感覺。
「跟我走。」
來人簡單直接地拉起他的手臂,被子因此掉落在地,被那雙皮鞋踩出了印記。凌嶼被扶在肩上,跌跌撞撞地隨那人離開,他們走得太急,耳畔的風拂過,如同某年難忘的盛夏夜。
陸知齊沒有帶凌嶼離開酒店,他只是換了一套普通的小客房,讓走不動的凌嶼暫且遠離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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