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問:「你是指騙毛海峰看公文嗎?」
徐渭驚訝道:「你還知道毛海峰?」
「當然啦~」朱翊鈞揚起下巴,滿臉驕傲,「我還知道蔣干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徐渭被他逗得樂不可支,「你這小鬼,懂不懂什麼叫兵不厭詐?」
朱翊鈞說:「不懂,所以才讓你教我呀。」
徐渭給他數:「我自認為書法第一,詩次之,文次之,畫又次之。你要是對南戲感興趣,我也能教,選一樣學吧。」
前些日子,他畫了一幅《墨梅圖》,又寫下一首《題畫梅》把自己誇得跟神筆馬良似的,現在又說被無數人追捧的作畫,對他來說,只能排第四。
朱翊鈞卻不為所動:「這些學了□□嗎?」
「不能。」
「那我不學,我就要學兵法。」
徐渭十分好奇:「你是養在深宮的小皇孫,金尊玉貴,就算打仗,也輪不到你上戰場,學兵法做什麼。」
朱翊鈞咬著下唇,低著頭半晌沒說話。過了好一陣,他才說道:「那怎麼辦呢,壞人都打到我家門口了,我只能躲在家裡嗎?」
「……」
徐渭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稍微想了想,才知道,他說的是去年蒙古人在順義的惡行。
兩個人良久無言,過了一會兒,徐渭才擺了擺手:「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最不喜被人束縛。」
這話朱翊鈞不信:「那你怎麼每天都被李大人束縛在這個小院裡面?」
徐渭說道:「那是因為……因為……」
朱翊鈞嘿嘿的笑:「因為他讓你寫文章,你寫不出來。」
「你說我寫不出來???」
這些日子,徐渭在朱翊鈞這裡遭受到的質疑,比他前四十多年加起來還多。
他畫的畫,小傢伙不要,他寫的字,小傢伙看不懂,現在竟然還質疑他寫不出文章。
對他的作品趨之若鶩的人太多,這個啥也不懂的小傢伙,不屑一顧的態度,反倒讓他覺得有趣。
朱翊鈞問:「這麼久了,你還被關在這裡,不是寫不出來是什麼?」
「那是我不願意寫。」
「你為什麼不願意寫?」
提到這個,徐渭便不再吭聲。這也正說中了他此次來京的無奈:「在總督府的時候,胡汝貞的大小公文、奏章,甚至表文,哪一樣不是出自我的手?」
「表文?」
徐渭見他不懂,便向他解釋:「就是呈給天子的賀表。」
朱翊鈞說:「《進白鹿表》」
徐渭大笑:「我寫的,幫他……」
說到這裡,他又笑不出來了。兩頭白鹿,兩篇進表,也僅僅只是幫胡宗憲保住一時的官位,最終還是沒能扛住言官們的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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