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了每一件學堂,最後他們來到國子監的第三進院落,那裡有一處敬一亭,象徵著學子們對功名的追求和嚮往。
說是「亭」,其實是一座面闊五間的殿宇,建於嘉靖七年。
朱翊鈞卻對亭外的一塊石碑感興趣,那上面的碑文刻著《敬一箴》。
「人有此心,萬里咸具。體而行之,惟德是據……朕為斯箴,拳拳希聖。庶幾湯孫,底於嘉靖。嘉靖五年六月二十一日。」
朱翊鈞情不自禁伸出小手,挨個撫過石碑上篆刻的文字:「這是我皇爺爺所作。」
他站在石碑前,隆慶就站在他的身後。前面主院落已經升起御座,按照流程,隆慶應該過去,準備聽趙貞吉講經。
但朱翊鈞沒動,他也沒動,他沒動,周圍的大臣也沒動。
過了一會兒,朱翊鈞轉過身來,主動拉起他的手:「父皇,我們走吧。」
隆慶問他:「不再看一會兒?」
朱翊鈞說:「不看了,我都背下來了。」
「……」
今日,趙貞吉為隆慶講《尚書·大禹謨》的第一部分《後克艱章》。難得在聖駕面前有表現的機會,講得好,別說高升,登閣也是指日可待。
他也的確給隆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誇他議論侃直,進止有儀,闡發有旨,音暢儀端,還說自己深受感動。聽完有什麼啟發,他是一個字也不提。
朱翊鈞倒是很認真的聽完了,但也沒有他爹這麼感慨。回來之後,他突發奇想,問馮保:「大禹距離我們有多遠?」
馮保掐指一算:「大約三千五百年左右。」
朱翊鈞又問道:「三千五百年前的世界和現在一樣嗎?」
馮保說:「當然有所不同。」
「那他治理國家的方法,我們還能用嗎?」
「!!!」
馮保驚訝的看著他,這個問題問得太有水平了。不要說三千多年前的大禹,就算是同一個王朝的不同階段,治國思想和策略也是不同的。
要不你的張先生為什麼一定要推行改革呢?
「這是一個好問題,殿下應該帶著這個問題,在不斷學習中尋找答案。」
朱翊鈞每天除了讀書就是習武,他的棍法練得愈發精進,隔三差五就去找陸繹和劉守有切磋,雖然還是打不過,但進步肉眼可見。劉守有說:「以殿下現在的伸手,京城巡捕營的官差,一個能打兩個。」
朱翊鈞說:「打巡捕營有什麼意思?」
劉守有詫異道:「巡捕營也很厲害的。」
朱翊鈞說:「我要打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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