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朱翊鈞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卻彎成了月牙形,生怕自己沒忍住,笑出聲來。
裡面半晌沒有動靜,朱翊鈞甚至能想像到此時此刻,李春芳臉上的神情。
實在是太好笑了!
屋子裡安靜了多久,朱翊鈞就在外面憋笑憋了多久,好不容易忍住了,他又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恢復如常,這才一掀衣袍邁進屋內。
一進屋,他才發現,原來屋子裡有三個人,除了張居正和李春芳,還有個陳以勤。
這位陳閣老倒是端莊持重,聽到剛才二人的對話,竟能夠保持神色如常,倒是讓朱翊鈞佩服。
三人看到朱翊鈞,一起向他行禮,朱翊鈞看到李春芳那副老實人受氣的模樣,又想笑,花了大力氣忍住了,
老師剛把人懟了,朱翊鈞這個做學生的只好關心兩句:「李閣老放寬心,徐閣老離開之時,對你可是寄予厚望。」
他又提起徐階,李春芳非但沒被安慰道,反而更扎心了。又嘆一口氣,想起自己還有要事處理,又向朱翊鈞躬身行了個禮,告辭離開了。
另一邊,陳以勤一會兒要給隆慶日講,拿起書本,也離開了。
屋子裡只剩下張居正、朱翊鈞,馮保,還有跟進來的劉守有。
劉守有與張居正說了句什麼,朱翊鈞沒聽懂,回頭去看馮保:「說的什麼話?」
馮保說:「湖廣地區的方言吧。」
朱翊鈞想起來了,他倆都來自湖廣布政使司,一個是荊州府,一個是黃州府。
「哼!」朱翊鈞嘟著嘴,揚起下巴,「那我也是湖廣人士,我皇爺爺是從安陸來的,屬於黃州府。」
他又皺了皺眉頭:「只是,我沒去過,也不會說那裡的方言。」
眾人皆是一愣,沒見過這麼認同鄉的。
「殿下,可不能這麼算。」
世宗的父親興獻帝只是封地在安陸,並非祖籍湖廣。
朱翊鈞說:「我知道,太祖高皇帝祖籍鳳陽府,屬南京。」
祖宗實錄他可沒少看,不但看了,還記住了。
張居正笑道:「思雲說,殿下剛才在外面笑了好久。」
朱翊鈞也跟著笑起來:「我沒想到張先生會這麼說。」
張居正輕嘆一聲:「同樣的話,他一日說三遍,我也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心中巴不得李春芳也追隨徐階的腳步,
趕緊回家養老去。
這時候,朱翊鈞卻說道:「我倒覺得李閣老不會走。」
張居正問:「為何?」
朱翊鈞想了想,也說不清為什麼,只說:「直覺。」
直覺是基於他對這個人有一定了解的情況下。當初李春芳為了入閣,能把徐渭關在別院中寫青詞,現在他好不容易熬到了首輔的位置上,又怎會輕易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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