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把他摘的白梨、柿子拾起來裝了幾大框,朱翊鈞肯定吃不完,只能送。乾清宮送一籃,坤寧宮送一籃,沈太妃那邊也送一籃,文淵閣送兩籃,一籃分給大臣們吃個新鮮,一籃讓張居正拎回家去。
秋白梨滋陰潤肺,柿子軟甜多汁,大臣們都說這是沾了張閣老的光。
十二月是朱翊鈞的生辰,虛歲十二。第二日,內閣就再次向隆慶上了一封奏疏,請皇太子出閣講學。
按照祖宗規矩,皇太子八歲就該出閣講學,可他們這位皇太子,十二歲了,出閣之事,一拖再拖。
雖然朱翊鈞現在該讀的書一本也沒有落下,但跟出閣之後,由內閣和翰林院按照賢君的標準,系統培養可不一樣。
至少他投入了大量精力的武功、騎射、兵法課通通都要取消。
這個問題,其實內閣早就有意見了,雖然皇太子是個神童,聰穎異常,但人的時間和精力總歸是有限的,分出去給了別的,讀書就成了一種形式,看似背得滾瓜爛熟,實則流於表面,對聖人的教誨便不能透徹領悟。
這一點,曾經被隆慶要求給朱翊鈞講過《唐太宗誨諭太子》的趙貞吉最有發言權。
更為重要的是,朱翊鈞對武功、騎射和兵法的熱衷讓他們想起了一個人——明武宗朱厚照。
這位祖宗和現在的皇太子也有幾分相似之處,同樣聰明過人,同樣熱衷騎射,同樣有一個溺愛孩子的老父親。
想到武宗登極之後的中中作為,內閣更是如臨大敵,乞求皇上趕緊讓太子出閣,千萬耽誤不得。
只有張居正,從始至終對此事保持了沉默。皇太子本就是他的學生,師徒一心已經九年了。一旦出閣講學,按照祖宗的標準,至少要為皇太子指派二十名講官,他要和十九個人分享他的學生,憑什麼?
眾人也看出了張居正的不樂意,尤其是高拱,他在這上面嘗到過甜頭,自然不肯讓步。那可是皇太子,現在的儲君,將來的皇帝,這麼好的資源,憑什麼讓你一個人獨占?
高拱講的是政治,張居正心裡卻充滿了感情。
與往年一樣,正月十五這日,朱翊鈞換了一身衣裳就出宮去了。
大街上閒逛一圈,各個酒肆茶館坐一坐,聽聽那些進京趕考的士子們都在聊些什麼。
今年是隆慶五年,也即辛未年,這一科,隆慶指派的主考官正是張居正。
靠窗的那一桌,坐著三五士子,說的是朱翊鈞聽不懂的話。
他問馮保:「他們是從哪兒來的?」
馮保回道:「似乎是兩廣地區。」
朱翊鈞又問:「聊得什麼?」
馮保笑著搖頭:「我也不懂,隱約聽到一句『古田』,想必是在聊廣西平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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