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當年,張居正還是國子監司業,到耿定向家中拜訪。彼時,何心隱也暫住在耿定向府上,雙方論道,在學術思想上存在嚴重分歧,並導致激烈衝突。
朱翊鈞可算明白了,何心隱講學之時左一句權相,有一句擅權,原來是泄私憤。
同時,他也洞察了王之垣的心思。張居正身為首輔,日理萬機,即使生病期間,仍在忙於政務,小小一個何心隱,是多年前的一場爭執,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只是,此人借著在底層百姓中的影響力,總是發表一些抨擊朝廷的言論,煽動大眾情緒,給他的改革,尤其是清丈田地和一條鞭法的推行帶來了一些麻煩。
王之垣為了給老師排憂解難,就像上一點強硬的手段,把何心隱這個大麻煩解決掉。
朱翊鈞又問:「你應該清楚他住在哪裡吧。」
「……」
「放心,朕沒打算抓他。」
耿定向畢竟是朝廷命官,端的是大明天子的飯碗,在朱翊鈞面前也不敢隱瞞。
「何心隱就住在臣的胞弟耿定理家中。」
「你轉告他,他的某些觀點,朕也頗感興趣。讓他放
心,朕不會抓他。」
「只是,朝廷要顧全大局,有的時候,做不到事事都叫天下人滿意。他既非朝中官員,許多事情也不了解,就不要妄加評判了。」
耿定向趕緊應下:「是,臣回去之後,就向他傳達聖意。」
朱翊鈞又問道:「對了,愛卿回家丁憂,準備何時返京?」
耿定向立刻回道:「臣已經處理好母親的身後事,兩月之後就可回京。」
朱翊鈞故作驚訝:「這麼急?」
耿定向躬身:「張閣老正在大力推行改個,朝中事務繁多,實在不敢耽擱。」
朱翊鈞虛扶了他一把,真情實感的說道:「有勞愛卿了。」
「為君分憂,乃是臣子本分。」
「……」
自從朱翊鈞對丁憂起復設立諸多條件之後,又提高了朝中官員的俸祿,當初激烈反對的那幫大臣,雖然仍時常將「孝」字掛在嘴邊,但行動上都怕自己丁憂時間太長,回不去。一個個最多返鄉半年,就火急火燎回京復職。
每當這個時候,朱翊鈞就要下一道諭旨表揚一番,為國分憂,造福於民,也是孝道的一部分,足以告慰父母在天之靈。
王之垣實在不理解,何心隱公開與朝廷作對,朱翊鈞為何還要放過他。
像這樣的狂士殺雞儆猴,大明天子還是太年輕,不懂得用強硬的手段鎮壓。
朱翊鈞不會在湖廣待太久,他給王之垣留下一道手諭:每當何心隱講學,官府製作匾額,當著士人、百姓的面,由王之垣這個巡撫親自送到何心隱手中,作為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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