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羨青擰起了眉:「什麼交流分寸……你在說誰?」
祝鳴靜默少時,也突然品出股不對勁的滋味:「那你剛才說的下家……又是什麼意思?」
兩人皺著眉對峙著,隱隱意識到似乎有什麼誤會橫在中間。
明明都是一句話可以澄清的事情,卻又覺得誰先開口解釋,誰就會輸了這場對弈一般,屋子裡陷入了近乎窒息般的寂靜。
「我現在要繼續畫圖了。」
席羨青定定地看向他的臉,一字一句道:「提醒你一下,我作圖的時候喜歡安靜,所以希望你不要再像早晨一樣,直接進屋來打擾我。」
「沒這個興趣,我也要回我自己的房間。」
祝鳴心裡也亂,扯了下唇角:「放心好了,除了檢查洗潔精的狀況,我也沒有任何想要踏進您屋子的想法。」
席羨青的臉在霎時間沉了下來。
他胸膛無聲起伏,下頜收緊,隨即轉頭就走。
聽到席羨青臥室的房門重重關上傳來的悶響,祝鳴的嘴角無聲一僵,臉上的笑意逐漸消退。
他操縱著輪椅回了自己的臥室,關上門,只感到一陣荒誕至極的好笑。
幼稚死了。
深吸了一口氣,祝鳴換掉了身上濕透的衣服。
猶豫片刻,又打開手機,登錄了自己許久沒有上線過的學術郵箱。
郵箱毫不意外地被幾百封郵件塞滿。
論文被引用的提醒,高校演講的邀約……他隨意地向下滑了幾下,看到了郵箱尾綴來自K大的幾封郵件。
但手指在屏幕上懸浮片刻,最終還是沒有點進去,關上了手機。
祝鳴從未因自己做出的選擇而後悔過。
早期研究院的生活,而後的直播問診,乃至於現在的私人醫生,他始終在追逐自己熱愛的事物,只是進行的方式不同而已。
儘管此時此刻,他和自己的重點實驗對象之一陷入了原因不明的冷戰之中。
泳池邊的體能消耗實在是不小,身體上的疲倦驅使著祝鳴蜷縮在了床上。
白狐也將柔軟的尾巴溫順地搭在了主人的手腕上,一人一狐面對面地縮在一起,就這麼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他隱隱約約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夢中的祝鳴殘留了一些意識,覺得席羨青不可能主動敲自己的門,應該是聽錯了,便睡眼惺忪翻了個身,繼續安穩地在夢鄉流連。
但敲門聲並沒有停下,而是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祝鳴終於睜開眼,直起身,有些遲疑地向門外看去。
已是傍晚時分,祝鳴開了盞檯燈,坐上輪椅,上前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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