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聽到關門聲, 裴鶯才呼出一口氣,慢慢從榻上坐起身。
錦被自她身上滑下,大片激烈的紅痕從脖頸一直延伸到腹部, 玫瑰似的開在新雪般的肌膚上。
裴鶯忍不住罵道:「這人是狗精變的不成?」
抬手碰了碰, 裴鶯微微抽氣, 覺得她那裡好像有點破皮了。可能是被他的胡茬扎的, 也可能是被他咬的。
罵完霍霆山以後, 裴鶯發現這錦被一團糟,有些水液乾涸了,凝在那處,以至於那一塊的顏色與眾不同。
整張被子斑駁成片, 初時明明是很好看的純色帶暗花, 這會兒直接成了拼接印花。
看著那張錦被,裴鶯難以置信她昨晚居然還蓋了一宿這張被子。
但後面的發現, 被子那等可能還算小事,看著自己的腿, 裴鶯後知後覺那人事後沒帶她去洗,只是擦了擦便罷。
擦了,但沒擦乾淨。
裴鶯方才還嫌棄錦被,這會兒是嫌棄自己,更嫌棄罪魁禍首。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裴鶯顧不上酸酸軟軟的身子,下榻拿了衣裳,腳踩棉花似的往耳房去。
在湯泉里泡了兩刻鐘,將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幾遍,那股膈應感這才沒了。
「辛錦。」
候在外面的辛錦聞聲忙進去,待入了耳房,發現裴鶯坐在耳房的小凳上。
裴鶯:「麻煩幫我去房中拿襦裙來。」
當初她只顧得上取了新的褌褲和帕腹,裙子那些在隔壁房中。
辛錦只看了裴鶯一眼,便迅速轉身,然而即便出了耳房,方才那一幕仍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帕腹的領口通常都開得低,連夫人心口的紅痣都未擋住。
大片的紅痕鮮明奪目,緋紅與雪白相互交映,攀至肩膀和手臂處,令辛錦想起了雪地里艷紅的梅,又像是某種神秘的刺青。
辛錦又不由想起了北川縣的縣令夫人。
當初縣令夫人慾將她賜給她兒子當通房,但怕她不懂房中術,到時伺候不力,故而讓她在她與縣令行房後伺候。
辛錦知曉行房會留下痕跡,卻一直都以為只是少許,反正她在縣令夫人身上看到的就是少許,也未見對方有多少疲態。
哪像如今的夫人,仿佛要被吃了一樣。
待裴鶯穿好衣裳,她立馬和辛錦說那件她惦記了許久的事:「辛錦,幫我去熬一副避子藥。」
辛錦笑著說:「夫人安心,藥已熬好,奴現在去給您端過來。」
既然買了避子藥,辛錦不認為裴鶯會大費周章買著玩兒,且這藥在事後用才好,否則效果不大。
裴鶯驚喜道:「辛錦你真是太貼心了。」
小姑娘在這裡當女婢實在可惜,若生在現代,絕對是個叱吒職場的麗人。
待喝了藥,裴鶯心頭大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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