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回去否?」霍霆山抬手給裴鶯順了順她因跑馬而微亂的鬢髮。
裴鶯很想說回去,然而那兩個字卡在喉間。
往日她在州牧府里,雖也不時到郡里游肆,看的風景不少,但那些都是人文風情,和如今的自然美景不能相提並論。
「軍中最堅硬的盾都沒夫人的嘴硬,眼珠子都快黏在湖上了。」霍霆山抱著人下馬。
裴鶯腳踩在地上,有些軟,往旁邊踉蹌了步。霍霆山順手將人圈過,笑她:「夫人還需多鍛鍊。」
「我站好了。」裴鶯抬手推圈在她腰上的鐵臂。
霍霆山收回手,任她慢慢四處走。
如今入冬,草木枯萎了許多,不再似夏季般茂盛,湖邊的草也只剩淺淺一層。
裴鶯沿著湖邊漫步,竟不時能看到水草下的魚兒,或許是浮上來曬太陽的,一窩接著一窩,條條皆是膘肥體壯。
裴鶯心裡惋惜。
好肥的魚兒,這般肥美的烤起來不要太香,可惜抓不著。
霍霆山見她低頭看水面有片刻了,順著看過去,便看見了水草下的那幾尾鯉魚:「夫人想吃魚?」
裴鶯不答反問:「將軍,郡里應該沒那般快能回吧?」
「今日能回。」霍霆山說。
裴鶯愣了愣,喃喃道:「今日啊……」
這人竟只花了一宿便將那些豪強處理好了?
「能明日再回嗎?我想明日回。」裴鶯和他打商量。
「為何?」霍霆山皺眉。
這軍營有什好待的,四處都灰撲撲,還連個浴池都無。怎的,她不嫌軍營內臟亂,倒只會嫌他?
裴鶯盯著魚:「這裡魚兒肥,晚些尋張藤網撈幾尾,烤著吃,想來滋味會不錯。」
「就這?」霍霆山一頓。
裴鶯轉頭看他,沒有說話,但是杏眸里透出些明晃晃的意思:不然呢?
霍霆山轉身,「何需晚些,現在便可。」
這湖邊旁的不多,各類草木最多。
裴鶯看見霍霆山走了一段,然後挑中了一根筆直的樹枝。他並不用刀砍,折枝只憑臂力,似乎是輕輕一下便折了那直徑約莫是雞蛋大小的樹枝。
裴鶯聽著那「咔嚓」的一聲,莫名想到了那「攔腰折斷」。
默默移開眼。
霍霆山摸出身上的短刀,兩三下削平上面多餘的小枝條,然後又幾刀將樹枝的頭部削尖,削成一個圓錐。
連一刻鐘都不到,一根簡易的魚叉就做好了。
霍霆山展眉,往眼角餘光的那抹情影看,本以為會對上她的目光,結果只看了個側臉。
她還在看那個湖。
一個破湖,不就是湖裡有些魚兒,有什好看的。
霍霆山面無表情的提著魚叉往湖邊去,一直走到水岸旁方停下。找到魚群,估算了下角度,他提起魚刺猛地往水裡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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