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還說,他們為了營生奔波已久,如今家中也攢了些家底,銀錢夠用了,打算歇一歇,享受一番天倫敘樂。
最後裴回舟在信里寫到,她給的幾盒香皂家裡人都很喜歡,每人都愛不釋手,曾經不喜沐浴的二弟一改舊習,為此二弟妹最近笑口常開。
裴鶯將信仔細看了兩遍,心裡有些複雜。
裴家決定搬家的事,其實不是很出乎她意料。或許最初會抗拒搬遷,但冷靜下來、經過深思熟慮後,為保周全只能搬家,也只能搬到冀、幽二州。
但信上說,家中人決定暫時停下營生。
裴鶯知道他們因為她的緣故,不想借霍霆山的勢,不願意接這支橄欖枝,所以乾脆不做生意了,哪怕他們清楚接了橄欖枝之後,裴家會立馬飛黃騰達。
裴鶯慢慢將信件折起來,心裡有了個決定。
收到來信,自然要回信,裴鶯拿了紙筆來,又研好了墨,但提筆寫下第一個字時不由頓住。
裴鶯將那個字劃掉了,她剛放下筆,這時辛錦匆忙進來:「夫人,大將軍來了。」
裴鶯驚訝。
如今不過未時,還未到飯點,他來作甚?
瞥見小案几上的書件,裴鶯道:「也好,我恰好有事尋他。」
營帳的捲簾被撩起,很快又落下,霍霆山進來便看見裴鶯坐在小案幾前,那案几上擺著攤開的書信和筆墨。
「聽聞夫人來了家書,如何?」他逕自走過,然後毫不客氣在她旁邊入座。
裴鶯往旁邊瞟了一眼:「您猜不到嗎?」
這封家書一定會和搬遷之事有關。而事關性命,根本無從選擇。
霍霆山嘴角微勾:「令尊打算搬到何處,幽州還是冀州?」
裴鶯說:「冀州。家中人以前住在冀州,還是冀州住得習慣些。」
「冀州也行。」霍霆山目光落在案幾的書信上,見有一處塗了字。
她劃了三筆,墨微微暈開,擋住大半,只露出一點頭和尾巴,看著像個缺斤少兩的字。
霍霆山抬眼,目光落回裴鶯的臉上:「夫人將家書寫好,稍後我命人將之與口訊一併捎給并州那邊的斥候,讓他們幫令尊遷居。戰事在即,此事宜早不宜遲。」
裴鶯目光飄忽:「遷居之事我先謝過將軍。不過這家書暫且還不急,待囡囡放堂後,我得問問她有什要和外家說的。」
霍霆山轉著手中的玉扳指:「令媛不在,她那部分便先緩緩,夫人可先寫自己的。」
裴鶯坐著不動:「我還是等囡囡回來了再說。」
「夫人這般,難道是不識得字?」霍霆山忽然來了句。
裴鶯怔住,想說當然不是,但話將將出口,又覺得她如果否認了,對方肯定順勢讓她繼續寫家書。
「確實不識得字。」裴鶯改了口。
之前無論是馬鐙還是梯田,她都是畫的圖給他,並未在上面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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