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以前所沒有的。
想起女兒,裴鶯不住發愁。之前她還和女兒說三年不成婚,沒想到流言一出,明年就得嫁給霍霆山。
霍霆山來的時候,見裴鶯坐在軟榻,手裡拿了一本書,卻見美婦人黛眉微蹙,目光壓根不在遊記上,也不知曉思緒飄到了何方。
不就是府中沒浴池麼,竟把她愁成這樣。
霍霆山直接將軟榻上的人抱起,抱了人就往裡面的床榻走:「待回了幽州,我尋個有泉口的地方給夫人造個湯泉便是,到時莫要說沐浴,夫人就是在裡面把你那鮫人的魚尾巴變出來游個幾圈都使得。」
裴鶯回神,下意識想抬手抓住他衣襟,但是又忍住了:「不是湯池那事。」
霍霆山步子大,幾步路就來到了床榻旁,他將懷裡人放到榻上。
她方才沐浴過,身上除了那陣幽幽的甜香以外,還有香皂的香氣。
青絲半散,深綠色的綢帶如海藻般在那頭雲鬒里半隱半現,霍霆山挑起深色髮帶的尾端:「不是湯池之事,那是什麼?」
他站在榻旁,還未上來,坐在榻上的裴鶯仰首看他:「我之前和女兒說,我三年內不會嫁人。」
霍霆山正欲抽她髮帶的動作一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一個小丫頭還能攔得住?」
「話不能這般說,是我先前答應她的,如今要食言,總歸不好。」裴鶯憂心道。
「從來只有父母有權管兒女,反過來豈非是本末倒置,這有違常綱,夫人莫要理會她。」霍霆山扯掉那條深綠的髮帶,看著她青絲如瀑披在肩上。
她的白狐裘衣留在了外邊的軟榻上,如今只著了身中衣,中衣並不厚,隱約能窺見成熟豐美的身段含羞地隱在杏色的衣裳下。
許是方才抱她時壓到衣肩側,此時她交領的領口散開了些,露出一片白膩的凝脂,領口旁的衣襟往下收攏,末端恰好和那枚殷紅的小痣相連。
「再說了,夫人謊話都說了一大籮筐,怎的還憂心一次食言。」霍霆山盯著那枚小紅痣。
他背光站著,裴鶯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這如何一樣?」
「夫人區別待我,該罰。」
裴鶯聽到他聲音變了,變得低啞了許多,其中流淌著她熟悉的貪念。
這一小方的天幕暗了下來,徹底重重地壓下。
無論多少次,裴鶯都感覺這人真是沉,身上沒有一塊肌肉和骨頭是白長的,沉沉地傾軋而下,輕而易舉將她困在方寸之地。
之前霍霆山讓衛兵幫她盤了個火炕,往後的每宿,裴鶯都會將火炕用上,把床榻烘暖再睡。
過往正好的溫度,如今卻是顯得燙了。
一面火炕仿佛變成了兩面,她成了夾縫之中的炙肉。
熱烘烘的溫度燙得裴鶯臉頰暈紅,腰側這時滑入一抹粗糲之感,仿佛是砂紙一點一點磨過,霸道中又有幾分故作的緩慢。
所經之處,仿佛有電光划過,也似巨石投湖,激起一片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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